此时此刻,他迫切地想得到一只千里眼。据说汉军将领都有这种神器,能让他看到很远的地方。他多方搜求,但一无所获。此刻,他只能用肉眼观察山谷中的情况,总觉得像隔了一重浓厚,看得不够清楚。
他是乌孙昆莫,不可能抵近观察,这种危险性极高的任务只能由斥候完成。而听斥候报告终究不如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况来得真切。面对梁啸这个对手,猎骄靡希望看得越真切越好,他想发现更多的细节来验证自己的判断,但结果总是差那么一点。
他几乎逼疯了斥候,也几乎逼疯了自己。
猎骄靡极力眯起眼睛,打量着远处正在奔驰的一群人。这些人不多,也就是百十人左右,正在一条浅浅的河流旁练习骑射。猎骄靡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隔着这么远,他看不清楚,只是觉得这些骑兵的战术很稚嫩,和他预计中的精锐有相当远的距离。
有马蹄声响起,一个斥候跑了回来。“昆莫,那是一群孩子。”
“孩子?”猎骄靡恍然大悟的同时又增加新的疑惑。“什么样的孩子?”
“塞人,全是塞人少年,大的十岁左右,小的只有五六岁,刚刚会骑马。”
猎骄靡心头一紧。塞人是伊犁河谷的主要成份,这么多塞人少年在这里习射,恐怕不是为了集结起来与梁啸作战,更可能是为了梁啸而战斗。否则他们不肯如此大摇大摆在的梁啸军营附近训练。
猎骄靡当然不会担心百十个孩子,但是他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松口气,反而更加紧张起来。塞人少年集结起来训练,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塞人已经整体性的投降梁啸,他们不再支持依附乌孙,转而依附了更强大的汉人。换句话说,梁啸只用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在这里站稳了脚跟。
如果不及时反击,将他驱逐出去,等到明年这个时候,恐怕这片河谷就彻底是梁啸的了。
猎骄靡越焦躁,恨不得立刻发起攻击,却又一次犹豫了。
“看到大宛人、大夏人和月氏人的军营了吗?”
“看到了。”斥候咽了口唾沫。“不过他们的游骑很多,看得很紧,无法接近。”
“你把他们大营的位置画给我看。”
斥候应了,在猎骄靡面前画了一个草原。猎骄靡盯着草图看了又看,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具体哪儿不对劲。他再次抬起头,看向远处,突然间恍然大悟。
大夏人的军营和梁啸的中军大营靠得非常近,与大宛人、月氏人的军营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