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力不仅需要长年累月的刻苦练习,更需要天赋,不是每个人都能练成的。我在身体最好的时候,也不过能听到五六十步而已。”
梁啸吐了吐舌头。就算五十六步也够吓人的啊,那可是蚊蝇拍动翅膀的声音。如果换成人的脚步声,岂不是百步之内,无所逃遁?怪不得叫射声士,闻声而射,应声而落,这是古代的狙击手啊。
“那目力该怎么练?”
“目力另有练法,我也不太清楚。”
师傅两人谈了一会,梁啸侍候着桓君洗漱,陪着他吃了早饭,又听他说了一会故事,便在院中练习。桓君半掩着门,坐在西室中,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梁媌忙完了早餐,便到后院的西厢房开始一天的劳作。
三人各做各的,互不干扰,小院安静而祥和,直到被一个梳着双髻的半大小子打破。
“阿啸,阿啸,你家又来贵客啦。”
梁啸放下了竹弓,瞟了一眼西室。原本半掩的西室门不知时候开上了。梁啸暗自笑了一声,松了一口气。桓君的耳力比他好几倍,恐怕客人一进了青云里的里门,他就听到了,关上了门。
关门,就代表不见。不见,就代表拒绝。看来桓君和自己希望的一样,对淮南王府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梁啸却不能闭门不见。他先到后院通知了老娘。他还没有成年,不能接待客人,老娘虽然是女子,可是在汉代,女子一样能做一家之主,能像男主人一样出面接待客人。
更重要的是,在某种程度上,老娘比他更擅长做这些事。
当老娘在堂上坐定时,门外的车马也停住了,一身锦衣的胡来敲响了门。
梁家不是什么大户,没什么中门、小门之分。只有前后两进,客人站在门外,堂上的人便已经看到了。邻里之间都是直接入门登堂,胡来敲门,也是礼仪。
梁啸连忙迎了上去,笑眯眯的拱拱手。“胡君别来无恙?怎么看起来又黑了些?”
胡来头一昂,亮出两个大鼻孔。“随刘君游历访友,风吹日晒,岂能不黑?哪像你天天躲在家里,也不知是不是做什么精细活计。”
梁啸微微一笑。胡来话里有话,既炫耀了跟随刘陵四处行走的得意,又鄙视了梁啸闭门不出的示弱。胡来上次在梁家吃了亏,后来就随刘陵游历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就此罢休,反而借着自己不在广陵的机会,指使乡里少年邀请梁啸去参加射礼,找机会让梁啸出丑,却都被梁啸拒绝了。
正常情况下,这种情形当然是梁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