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顿时一愣。
宝贝女儿一向乖巧,何曾这么不留情面地骂人?
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曾明亮?
贺甜却又委屈地看向他和老伴:“爸,妈,这死肥猪太过份了,居然这样羞辱我!”
什么?
爸,妈?
秦式容正强行忍着脸上和身上的疼痛,向贺父鼻涕眼泪一起流,可劲哭诉扮可怜,以便让这位老大帮自己一回,闻言一呆,继而不敢置信地呆住,背部一个劲地直往上渗寒意,本来就松脱的牙齿,更是因为极度地紧张和害怕,而不断地打颤。
我……我……我……我没有听错吧?
这个美女,这个脾气爆辣的美女,居然叫贺关长为爸?
天哪,她……她……她居然是贺关长的女儿?
天哪!我,我,我居然不小心就得罪了关长千金……
秦式容这回彻底明白了。
难怪有求于自己的宋饶台有恃无恐,匆匆离席,刚才又任凭曾明亮暴打自己!
难怪先前在酒席上,冯维面对自己的挑拨,只是左顾言他,刚才又一直做壁上观,还在关键时刻故意揭露自己的身份!
难怪雷士诚只帮这个美女而不帮自己,还马上叫自己停职!
一切的一切,只因为她是关长的爱女!
天哪,我刚才居然还不知死活地骂她是雷士诚的小姘头……
完了,完了,我这不是直接得罪了最大的BOSS!
一时之间,害怕之极的他,大脑已一片茫然,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这里发愣,贺甜却已经眼眶发红,有晶莹的眼泪直打转。
从来没见过女儿这么委屈气愤,贺母顿时心疼极了,但也很疑惑,忙低声问她:“这……这怎么回事?”
好像刚才自己误会了什么?
曾明亮这时便寒着脸:“蒋姨,这死肥猪刚才看到甜甜,说甜甜很漂亮,要甜甜当他的舞伴,陪他明晚去参加舞会!”
见贺父与贺母的脸色均是一变,无比恼怒地瞪向秦式容,贺甜又委屈地接过话来:“妈,你也觉得他很过份,是吧?而且明亮都说了,他是我男朋友,让这个死肥猪道歉,这个死肥猪居然还不死心,还威胁宋哥!”
“明亮是实在气不过,才打了他一拳,没想到他恼羞成怒,又威胁宋哥,说荣金公司以后别想从延业保税区出口。”
“雷叔叔这时才赶到,第一时间知道他对我无礼,就生气让他停职写检讨,结果他连雷叔叔都恨上了,胡乱在爸爸面前指控!”
“刚才他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他居然羞辱我是……”
是什么,贺甜没有再说,那她那委屈之极,从而弦然若泣的样子,顿时令贺母大为心疼,继而大怒:“他居然敢那么骂你?”
贺母迅速黑了脸,一俯身,“叭”地一声,毫不留情地往瘫在地上发呆的秦式容脸上又狠狠地扇了一耳光,目光如刀:“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羞辱我的宝贝!”
秦式容那本来就是又红又肿的脸上,立刻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贺母这一巴掌,竟是不比曾明亮方才那一巴掌差多少。
旁观的中年男人心里一抽,噤若寒蝉。
冯维同样心里一颤,但随即就大放宽心,再看宋饶台时,那目光里已多了几分异色。
贺甜的脸色微霁,依然泪光点点,但已经不屑地盯着地上的秦式容,美眸中有一抹解气。
而贺母扇出这一耳光,显然还不够解气,又再转向一旁有些意外的曾明亮,大赞:“小曾你刚才打得好!这种不长眼的家伙,就该打!狠狠打!”
她再目光一凝,毫不客气地责怪一旁讪讪的雷士诚:“小雷你还是太心软了,像这样的人,就不该停职,就该直接让他去职!”
曾明亮眼睛大亮。
好!好个护短的母亲!
“不要啊!”本已面色如土的秦式容却是身子一颤,马上惊恐万分地抱住贺父大腿可劲地哀嚎,涕泪交加:“不要啊!关长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不要让我去职……”
“滚开!”贺父厌恶地一脚踢开狂自己死哀嚎的秦式容,再冷着脸,转头吩咐一旁恭敬的雷士诚:“小雷你听到了?下周一,把他去职的报告给我!”
这无疑是一捶定音!
眼见先前还耀武扬威的大肥猪,此刻哭丧着脸瘫软在地,一旁的宋饶台与曾明亮兴奋地对视一眼,很是振奋、痛快。
活该!
看你以后还敢乱生色心!
少了这头贪得无厌又有过节的家伙,想必周一时,荣金租用力能仓的事还能再顺利一点吧!
一旁的冯维更是迅速舒展了眉头,心情无比愉悦。
这一下子,就省了几十万元的公关费,还摞倒了一个讨厌贪婪的蛀虫,好!痛快!
宋饶台这位表弟也了不起,关长的未来女婿啊!
得尽快跟董事长汇报一声,像宋饶台这样有关系又有能力又忠心的本地员工,得好生提拔和笼络。
只要宋饶台在,曾表弟不和贺公主撕裂,咱荣金近几年在汀市的出口应该是顺利的!
……
贺关长亲自表态,秦式容失魂落魄,再无半点反抗的力量,瘫成一片烂泥,顿时被几个服务员迅速架出了酒店。
处理了秦式容,雷士诚再陪着笑,送贺父一行人来到停车场。
等贺甜随着父母先上车离开,雷士诚想起自己之前跟妻子的承诺,便热情地跟着曾明亮与宋饶台,一起来到他的迈巴赫前。
一瞅那醒目的车牌,雷士诚心里一跳,表面还是故意问:“小曾你这车有个性,号子也不错,花了不少钱吧?”
曾明亮不明就里,灿然一笑:“甜甜喜欢,再贵也要买!还好当时有抽奖,我抽了个100万元的抵扣奖,省了不少钱。”
“哟,那小曾你的运气真不错!”雷士诚顿时惊讶地大赞。
不过他心里则暗自庆幸。
是甜甜喜欢啊!
也就是说,这是公主大人钦定的!
所以,自己还是别想了。
曾明亮心里微有些得意,也投桃报李地恭维他:“雷士诚您的运气也很好啊,延业保税区可是我们汀市最大的保税区。”
宋饶台这时便靠着副驾驶位的车门笑道:“所以明亮,今天我沾沾你的好运,请你吃饭,明天晚上,我还想和我们总经理一起沾沾雷士诚的光,吃个便饭,不知道雷士诚是否赏脸?”
“对对对!”一直没有走的冯维马上附合:“雷士诚可千万要赏光!”
雷士诚微怔,但很快就会意地笑容满面:“行,明晚就明晚,到时电话联系。”
等眼看着曾明亮坐上驾驶位,载上宋饶台缓缓离开,雷处立刻收敛笑容,阴沉着脸拨通了妻子的手机:“你跟硕儿说,那个曾明亮,是我们老大的未来女婿!那车号,是甜甜亲自选的,所以,硕儿不用想了,省得害我!”
这个曾明亮,又有市局许大队的关系,又有自家老大的关系,可不能轻易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