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过了半晌,他才缓缓拿起案上的《刑部防疫杨五条》,似看不看的,脸上阴晴不定。
冯西辉偷眼瞟了瞟他,又不阴不阳地跟了一句:“杨郎中将这防疫的公文誊录了一式两份,自行揣走了一份,不知意欲何为!”
崔元综脸色又是一变,沉默半晌,缓缓说道:“把防疫的事情,报与政事堂知道吧!”
那书吏大惊,正欲进言,崔元综一个冷冷的眼神儿便制止了他。
这时,厨头儿王丸端着丰盛的食盘走进来,殷勤地道:“侍郎,该用午餐啦!”
崔元综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吃什么吃!把公厨关了,从今天起,一应午餐供应,全部停止!”
“啊!这是为什么?”
崔元综欲言又止,先挥一挥手,让冯西辉和那书吏出去,等二人离开之后,崔元综脸上气极败坏的神色忽然一扫而空,很轻松地笑道:“不要多问,只管按老夫的吩咐去办。”
王丸颇不情愿,崔元综瞪了他一眼道:“不要只盯着你那一亩三分地儿,照办!”
王丸无奈,只好答应一声,端着食盘又退出去。崔元综抚着胡须思索片刻,微微一笑,扬声道:“来人啊!唤皮郎中来,随老夫去衙外用餐!”
崔元综的言语之中,隐隐透出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个老匹夫,当真是泥胎木雕一菩萨,枉为一衙长官,杨帆如此胡闹,他竟全无办法!”
陈东听了那书吏回报,恨恨地一掌拍在案上,便在屋子里转悠起来,过了半晌,又嘿嘿一笑,自我安慰道:“也没甚么了不起的。可惜他还不知道此案另起了一场风波,闹吧,闹吧!容他得意一时,看他怎么收场!”
这时罗令气极败坏地赶回来,说道:“郎中,公厨竟然关了,好好的菜肴,全都倒进了泔水桶里,这这”
陈东哼了一声,道:“出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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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寺里,齐云塔下。
杨帆和小蛮两夫妻由本寺真正的方丈三山大师和原某观主持一浊和尚陪同的,缓缓而行,三山大师指指点点,不时对这寺中古迹做着讲解。
白马寺是中华第一古刹,佛教传入中原后官方所建的第一处寺庙,寺中自然有许多长着青苔、泛着苍桑的古老建筑和树木。
杨帆看见冯西辉急匆匆走进后院,就站在齐云塔下的台阶上,便向三山大师微笑着合什一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