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闷酒。你问我,如果是我亲身经历这种事情,能不能做到无动于衷。我说,我能,因为这只是我的职责,即便我不去做,也自有别人去做!”
杨帆的一双眸子闪闪发光,炯炯地盯着谢小蛮的眼睛,认真地道:“我没有骗你!真的,当时我真是这么想的。可是当我真的亲身经历的时候我才知道,人有时候是不会跟着理智走的,永远跟着理智走的人,不叫人。”
怀里的孩子忽然又哇哇地哭起来,哭声在空旷的仓窖里回荡着,杨帆轻轻拍着他,转身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那具尸体,她的眼睛还没闭着。
杨帆把刀横在胸前,刀如一泓秋水。
指肚轻轻从刀锋上一寸寸地抹过,他的眼睛也耀起刀锋一般凌厉的光来:“我以为,我可以为了自己不择手段的,可我终究做不到昧了良心!我,要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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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蛮有些伤心,当杨帆横刀相向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真的把他当了自己的亲人。
小蛮从未对异性投入过一丝一毫的情感,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杨帆的身影渐渐走进了她心里,虽然还远未能撼动阿兄在她心里面的位置,却是阿兄之后,唯一一个让她觉得想亲近的人。
而他,此刻正横刀相向。
小蛮很想问他,如果我不放你走,你会不会真的杀了我?
但她没有问出口,她看到杨帆怀里的孩子,微微摇动着他的头,似乎还在寻找着奶头儿,她的泪忽然就想流下来,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临终时,唯一不舍的就是她,那是母亲临终唯一的牵挂。
母亲临终,把她托付给了阿兄,和眼下的情形是何等相像,尽管她很想知道,杨帆会不会为了这个孩子而与她反目,但她问不出口,因为旁边还有一位伟大的母亲!
小蛮缓缓地退了一步,收起了手中的刀,强抑着心中的波澜,用尽量平静的语调道:“用不用我帮忙?”
杨帆看着她,小蛮嘴角慢慢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轻轻地道:“武厚行可以一跤跌死,谢小蛮当然也可以从来不曾出现在这儿!”
夜色深沉,天边隐隐地露出了一抹白,但是还没有释放出晨曦。
杨帆、谢小蛮、朵朵,带着孩子走出了粮窖。
朵朵被救醒后,杨帆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现场的一切足以为杨帆佐证,朵朵除了哭泣还是哭泣,阿郎死了,娘子死了,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