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告了假的。不论做多大的官,也不能不事亲长。朝廷不还有丁忧制么。可见孝道至上,官员也要做人。”一面说,一面侧身在床沿坐了,端过母亲手里的碗,亲自喂汤药。
刘老爷听见说欧阳薇薇上衙了,心里咯噔一下,不安起来,唯恐自己这一闹,让欧阳薇薇得了机会,在李菡瑶面前露了脸,从此压过女儿一头。
女儿舀了汤药,送到嘴边。
他张口喝了,又劝:“喝了这碗药,你就回去吧。你是主官,你不在,怎么能成呢。现在可是有许多人都看着你呢……唔……欧阳家那丫头,到底不如你……”
刘诗雨手下不停,嘴上道:“等爹爹好了我再去,缺一天半天的,不要紧。娘年纪大了,也不能操劳,倘若娘再累病了,哥哥又不在家,我更慌了。”
坚持将药喂完了。
又接过丫头手上的漱盅,伺候父亲漱口。
又让夕儿拧热毛巾来,替父亲擦脸、擦手。
觉得父亲中衣汗湿了,又张罗着让丫头伺候着换下来,穿一身干爽柔软的中衣。
一番忙乱后,刘老爷也累了,躺下装睡,闭着眼道:“我就睡了。你快回衙门吧。”
刚才换衣时,刘诗雨避出去了,这会子进来,又在床边坐下,摇着檀香扇替父亲扇着,道:“不急,等爹爹睡了我再走。晚饭父亲想吃什么,我吩咐她们做。”
刘老爷:“……”
女儿这么孝顺,他该满意了。
可是,为何心中不安呢?
刘诗雨摇着扇子想:你若不安,赶紧好了吧。
迷迷糊糊的,刘老爷睡着了。
刘诗雨起身,正要将扇子交给丫鬟,忽见他又睁开眼,忙俯身低问:“爹爹可要喝水?”
刘老爷忙摇头。
刘诗雨又坐下,继续扇。
手都扇酸了。
暮色降临,刘老爷终于睡沉了。
刘诗雨吩咐丫鬟婆子好生照料,又劝母亲在隔壁睡了,她才脱身,匆匆回到自己院子。
那林知秋也刚睡醒,喝了一杯浓茶,彻底醒神后,又去到书桌前,开始作画。刘诗雨透过窗户看见他弯着腰、全神贯注在笔端,生恐打搅了他,不敢进去,且站在外面,等他这一段结束。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天黑透了。
明画早点上几盏玻璃罩的灯。
屋里亮如白昼。
外面却只点了一盏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