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些功底,在我等面前还不够张扬,你如此大张旗鼓,你就不怕人非议?”
李菡瑶道:“画展画展,既敢将画作展出在众人面前,就是要任人评价,怎会怕人非议呢!”
黄修追问道:“你不怕为师毒舌?”
李菡瑶正色道:“请恩师任意点评!”
黄修冷哼一声,道:“任意点评?我怕你经受不起,到时候哭着跟我歪缠,当着人,我可丢不起那脸面。”
李菡瑶愕然道:“歪缠恩师就肯改口了?黄毒舌真要这么好说话,也不叫黄毒舌了!”
黄修冷哼了一声。
李菡瑶明知他待自己不同,心中暖暖的,只因刚与王壑分别,心情正低落,没兴致顺杆子爬。
她道:“弟子绝不敢左右恩师。”
黄修讥讽道:“你不敢?你不是已经做了么!”
暗指她中午的死缠烂打。
李菡瑶神情一黯,道:“恩师放心,弟子这就告辞了。”
黄修吃了一惊,不相信地问:“告辞?你要去哪?之前赶都赶不走你,怎么现在又要走了?”
他不免有些心慌起来。
李菡瑶灰心道:“强扭的瓜不甜,弟子再缠着恩师又有什么用?昔日,恩师并未收弟子入门,甚至不知弟子姓名、出身和父母,却对弟子赞赏有加,教导了弟子许多学问和做人的道理;今日,恩师虽将弟子收在门下,待弟子却不复往日单纯,口口声声要逐弟子出师门。弟子纵有万般手段,也不能用在恩师身上。为免恩师烦恼,弟子只有告辞,待恩师细想此事后,再给弟子一个结果。无论什么结果,弟子都会坦然受之,绝不敢质疑和纠缠恩师。”
黄修觉得里外透心凉。
他几乎是愤懑地质问李菡瑶:“你什么时候这么乖巧听话了?”
李菡瑶:“……”
她一向乖巧听话。
她看出黄修很生气了,不敢顶撞,话锋一转,突兀问道:“师母是因为什么离开恩师的?”
黄修一呆,继而大怒,拍桌道:“你如何知道此事?可是周家丫头告诉你的?”
说到这忽醒悟:不对!
这件事的内情,他连父母都未告诉,却告诉了周昌。若是周昌告诉侄女此事,周姑娘再告诉李菡瑶,李菡瑶又怎会不知道蓁娘离开的原因呢?周家和黄家乃世交,怕是周姑娘听到些风声,告诉了李菡瑶,却不知其中具体的缘故。想罢,他叱道:“长辈的事,无需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