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来了织造局,请她来开解姑娘,或可见效。
不等去请,欧阳薇薇自己来了。
欧阳薇薇一直在家养伤,如今伤势渐渐痊愈,见各地文人士子和朝廷使团都汇聚霞照,其中有王氏族人,她想打听弟弟欧阳静辉的消息,也要替李菡瑶分忧,预备从今日起上衙。谁知一来便听见刘诗雨夫妇的流言满天飞。她问清了缘故,便来找刘诗雨。
夕儿欣喜不已,想:“这可巧了。”
她忙去通传:“大人,欧阳大人来了。”
刘诗雨忙擦了泪,吩咐请进。
欧阳薇薇进到内堂,先对刘诗雨施礼。
两人少不得摒除了昔日的闺阁习气,按官场规矩来。
刘诗雨道:“欧阳大人请坐。”
欧阳薇薇见她双眼微红,眼皮略肿,全当没看见,先坐了,待夕儿上了茶,低头喝茶。
刘诗雨便问她身体康复情况,现吃什么药,以及饮食调养等等闲话,然后话锋一转,问她何时来上衙,说自己天天盼着她来呢,两人也好有个商量。
欧阳薇薇一一作答。
“属下今日起便要上衙了。”
“这真是太好了。”
刘诗雨大喜,虽然欧阳薇薇在家也没闲着,也会分担一些公务,到底不比亲自来衙门方便。
欧阳薇薇见她神情不似作假,也微笑起来。因道:“外面的传言属下都听说了。大人虽比不得李姑娘厉害,也不是软弱之人,何必为那些流言伤神?”
刘诗雨道:“我哪里是为那些流言伤神,我是为了爹爹对夫君的态度,想想就难受。”
欧阳薇薇半晌无言,好一会才淡漠道:“谁让咱们是女人呢。自来女人就活得艰难。你这还算好的呢,伯父说话再难听,也是为了妹妹好;妹妹想想姐姐……”
刘诗雨想到她父母互相算计,最终家破人亡,不由心一凛,再顾不得自己伤心,忙劝她节哀,莫要再沉浸于往事不能自拔;末了鼓励她,也为了鼓励自己,慨然道:“罢了,咱们不提那些伤心事了。不论女人命运有多艰难,现如今有机会争一个新天地,我等须抛开一切顾虑,全力以赴,方不枉跟着李妹妹放纵这一回。”
欧阳薇薇肃然道:“正是。”
两人正说着,夕儿递进来一个名帖,上书“木子玉”,刘诗雨腾地起身,激动道:“快请!”
欧阳薇薇不免诧异。
刘诗雨也不解释,却示意她跟自己去门口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