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主上。”
颜贶眼神急切,似乎有什么急事,但看见王壑去了伪装坐在主位,忙按捺心情,恭敬行礼。
王壑抬手道:“不必多礼。”
颜贶又拜见王爷。
朱雀王点点头。
颜贶这才急急对王壑道:“主上,李菡瑶命江如澄驻守景江海口,节制内陆海口和海上通道,分明有取代靖海水军之意。咱们怎么办?靖海水军怎么办?”
王壑静静瞅着他不语。
颜贶觉得,年轻主上那黑亮、平静的眼眸神光湛然,不经意间已侵入他的心底,令他感到自己一览无余。他不由局促起来。但这件事他是绕不过去的,必要跟江如澄对上,因此硬着头皮道:“请主上明示。”
王壑道:“就让他驻守。”
颜贶错愕道:“那我呢?”
王壑道:“问李姑娘。”
颜贶更加错愕,他强笑着,艰难提醒王壑:“末将已经投靠主上,不归李姑娘节制……”
王壑也提醒道:“你不是被鄢二姑娘俘虏了吗?她既大度放了你,你便欠她一条命。”
面对王壑黑亮、清湛的目光,颜贶无言以对,颓然低头。这件事既昭示了他的失败,也表明他欠了鄢芸和李菡瑶恩情,在这恩情偿还之前,他无法对付李菡瑶。王壑要他去问李菡瑶,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颜贶有些看不透王壑。
忽听王壑道:“你不如投降她。”
颜贶一愣,半晌才吃惊道:“投、投降?!”
他感到无所适从,不明白王壑到底说真的还是在开玩笑,只好转向朱雀王,寻求提点。
朱雀王则盯着王壑,冷冷道:“微臣怀疑主上勾结李菡瑶,吃里扒外,出卖江山……”
“哈哈……”赵朝宗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
颜贶也很想笑,又怕王壑难堪羞恼,竭力忍住,垂眸不敢看王壑,那嘴角却弯了。
王壑并未羞恼,淡然道:“将来横竖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勾结不勾结。”说罢又转向颜贶,道:“男子汉大丈夫,最要输得起——”颜贶想要解释,欲言又止。王壑制止他道——“你不必解释,我知你顾虑。现在江如澄统领数万水军精锐驻扎在入海口,其中很多人都是靖海水军旧部,你难免觉得羞愧、尴尬。但你忘了,东海虽被江如澄霸占,还有南海。南疆水军现群龙无首。镇南侯已死,这是个机会。”
颜贶精神一振,目光也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