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陋起身,盯了李菡瑶一眼,转身就走。
李菡瑶忙叫:“前辈请留步。”
何陋停步,转脸问:“姑娘还有何指教?”
李菡瑶从公案后绕出来,收起威严,又恢复成天真乖巧的模样,走到何陋面前,诚恳道:“前辈名满天下,桃李也满天下,梅子涵不过一败类,还请前辈莫要为他生气,不值当。今日之事,只会彰显前辈品格,而绝不能撼动前辈的声望。晚辈也绝无抹黑前辈名节之心,堂审之中,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前辈海涵。晚辈这里给前辈赔罪了!”
说罢躬身,深施一礼。
何陋忙一把捞住她衣袖,脱口道:“姑娘折煞老夫了,此事不与你相干……”说到这急忙闭嘴。
真不与这丫头相干吗?
明明她就是始作俑者!
何陋看着一脸真诚的小丫头,心塞的很:这要是个男儿该多好啊,没准他真就辅佐她了。可是现在,她越对他恭敬,越表现宽大,他就越不能容忍。
天降这样一个女子于世,到底是福是祸?
何陋急需跟同道中人探讨、分析心中忧虑,而具备这样资格的学儒,身边只有魏奉举。他瞄一眼老友,只见老家伙就跟长在椅子上一样,坐得稳稳的,显然还不想走。何陋很生气,决定跟这老家伙绝交。
哼,他还有别的朋友。
“明日老夫会再来。告辞!”何陋丢下这句话,带着一群弟子和学生,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菡瑶亲送他到衙门口,落无尘、魏家父子祖孙等人也都随她送出来,十分尊重和尊敬。
何陋却更心塞了。
李菡瑶望着他的马车走远,方回头吩咐方勉:“派人保护前辈,不能有任何闪失!”
方勉躬身道:“是!”
接着,李菡瑶转向伍家母女,她们身后站着阿茄,自现在起,他就是伍家的奴仆了。
李菡瑶叫道:“阿茄。”
阿茄忙走上前来,躬身抱拳道:“请姑娘吩咐。”
李菡瑶绷着小脸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吩咐你。以后,你只需听伍太太和伍姑娘吩咐。”
阿茄眼神微黯,却毫不迟疑道:“是。”
李菡瑶道:“我知别人都怀疑我用心,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我只在乎伍家的未来。我要你全力辅佐伍太太和伍姑娘,将伍家经营兴盛,直至伍二少爷接手。这是你该经受的惩罚,也是你该赎的罪,你不可心生怨怼。”
阿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