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云压制了王均和江如波的毒性,便坐到茶几旁去开方子,王壑则守在弟弟身边,眼望着江如波,不知想什么。
少时,王均先醒来。
王壑忙扶起他,问:“二弟,可好些了?”
王均睁开眼,蓦然看见哥哥,吓得一哆嗦,惊慌道:“哥,哥……我……我对不起你……”
王壑:“……”
王均哭道:“哥,我被人暗算了!弟弟不是人!你打我吧……弟弟不是故意的……大姐……”
他先哭着求王壑原谅,后来看见梁朝云坐在那边,崩溃的心理顿时有了依靠,又喊大姐。
梁朝云急忙跑过来。
“均儿,均儿!”
“大姐,大姐!”
王均爬起来,朝梁朝云张开手臂,一副要拥抱求安慰的姿势,看得王壑又心疼又生气。
“好了!”王壑喝住弟弟,并圈紧了他,不让他扑向梁朝云——都这么大人了,刚才神志失常还可恕,现在清醒了还扑大姐怀里哭,成什么样子?
王均:“……”
糟了,哥哥真生气了。
他惶恐地看着王壑。
王壑头疼,喝道:“想什么呢?你瞧瞧这是谁?”他扳着弟弟的脑袋磨了个方向,让他看江如波。
王均一见那白衣,身子不由自主一颤,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物;然接着就迷惑了——女装的江如波很难令他想起“江兄”,但又觉得这女子很熟悉,却不是观棋。这是谁?他转脸询问地看着王壑。
王壑道:“这是江二少爷。”
梁朝云也道:“是江公子。”
王均仔细一看,果然认了出来,先是大喜,因为自己不用背负内疚面对大哥了;接着又破涕为笑,江如波扮成女子竟是这副样子,怪有趣的,竟把他骗去了。
恰好这时江如波也清醒了,一睁眼便看见王均眨着湿漉漉的双眼笑眯眯地看着他,那脸上还有泪珠儿呢,有些梨花带雨的味道,他看得忍不住就想笑,然眼角余光瞥见王壑意味莫名地盯着自己,笑容便僵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缩,直到后背抵着墙,退无可退才停下。忽然瞥见手露出来了,忙悄悄一动,让广袖滑下来遮住手;忽然又发现脚尖露在裙子外,黑绸鞋面,方方的鞋头,绝不是绣花鞋的样式,慌忙又将脚缩了缩,缩到裙子底下,遮严实了,双手抱住膝头,摆出被侵犯后的伤痛神情,仿佛谁要是敢来拽他,他就要撞墙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