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扭头道:“不说算了。”
转头继续掐花儿。
王壑问:“那么多姑娘,我知你说的谁?”
李菡瑶道:“所有姑娘!”
王壑道:“无人可及!”
李菡瑶停手,瞅着他噗嗤一声笑了。
王壑见她不掐了,牵起她一只手,向北走去。到柳飘丝带的河边,过了石桥,那边就是一座石头堆叠的假山,附近一棵合抱粗的大柳树,根部中空。
“小时候,我常躲在假山里玩,在下面建了一密室。”
“那边是春雨阁。”
……
他们顺着河边的柳荫道一路逛,仿佛忘记了在乾阳殿群臣对李菡瑶的攻击,也忘记了李菡瑶在乾极殿后殿埋在王壑胸口无声的哭泣,只想抓住现在。
把一个园子逛遍了,王壑才带着李菡瑶往前面来,从一跨院抄近路,由偏门进入正院。
这边众人等他不来,又打听得王壑已经离开了萱瑞堂,半路却不见了,慌忙派人去找。正焦急混乱时,忽然他二人冒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满脸春色,眼中笑意尚未消散,不知从哪里玩乐回来,顿时不喜。
他们不能责怪新君,便责怪那小丫鬟,认为这小丫鬟魅惑主上,属妲己褒姒之流。
忠勇大将军赵子仪尤其不满。暗将李菡瑶跟梁心铭比较,心想:同是女子,同样叛逆,然梁大人为人行事优雅从容,何等正气凛然,毫无女子媚态。面对她,谁敢生一丝亵渎之心?这小丫头看似天真烂漫、聪慧伶俐,却把壑哥儿迷得失常,不是天生魅惑,就是居心不良。
又想到另一层:壑哥儿一向关爱赵朝宗,两人情同手足,眼下他兄弟生死不明,他居然不焦躁、不牵挂,还有心跟美人玩乐,他以往可不是这样的人。
赵子仪十分忧心忡忡。
王壑哪看不出来众人神色异常,却装不知道,招呼大家入席,放出手段来,一番话便激得所有人精神振奋,自觉新君是有为明君,只被妖女迷惑了。
然李菡瑶也使出浑身解数,众人面对她笑靥如花的脸庞和信手拈来的辩驳,满心不服却毫无办法,又不愿承认她和赞扬她,又敬畏又忌惮。
一时酒足饭饱,散了席。
王壑亲自送李菡瑶去东厢自己屋里,屏退下人,对她道:“这是我屋子,你且在这歇息一会。二弟在外面守着。等你睡醒来,江二公子也就过来了。”
李菡瑶四下打量,随口“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