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夫人颤声道:“你刚才自己承认的:李菡瑶想自立为王,不似他们被人冤枉!”
李菡瑶昂然道:“那又如何?天下无主,皇位唯有德者居之。自废帝死的那一刻,这天下便是群雄逐鹿的局面,谁有机会做皇帝,端看他的才德够不够。难道因为我家姑娘有雄心壮志,就要被怀疑成凶手?”
堂上又静下来。
李菡瑶妙目关注每一个人的动静,眼角余光也没忽视身旁王壑的反应,只见他黑眸深深地注视着她和一帮贵夫人唇枪舌剑,仿佛不干自己事,但对争辩的内容又很感兴趣,听得津津有味,就像在看戏一般。
李菡瑶有些看不透他。
其他人也留意到王壑。
朱雀王妃微微蹙眉,不知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姑娘们更加不平,死也想不通他为何钟情对手的丫鬟。
鄢苓一直冷眼旁观,静静听李菡瑶跟朱雀王妃舌战了这半天,忽然开口问李菡瑶:“观棋,李妹妹真的要争夺皇位?我妹妹也跟着她胡闹吗?”
仿佛鄢芸受了李菡瑶蛊惑。
李菡瑶忽然有些明白了,观棋为何会按捺不住对鄢苓发作——听听这话,鄢芸什么性子,做姐姐的会不清楚?竟把所有罪责都推到她的头上。
鄢苓变了,再不是从前的鄢苓!
不但鄢苓,她和鄢芸也变了。
自从鄢家、李家、江家遭逢大难后,昔日纯真的好姐妹,都在挫折中发生了蜕变。
李菡瑶似笑非笑地看着鄢苓,点头道:“当然。”跟着又意味深长道:“眼下不争也不行,朝廷对我们可是欲除之而后快呢。今天在乾阳殿,御史洋洋洒洒拟了我家姑娘十条罪状,决意要将李家势力铲除,为公子登基铺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家姑娘怎能坐以待毙?”
鄢苓绷着脸道:“你家姑娘爱怎样,别扯上我妹妹。”
李菡瑶心中微冷,脸上笑道:“没有人故意攀扯鄢二姑娘。鄢二姑娘立志要以女子之身光耀鄢家门楣,以不负父母养育之恩,不负梁大人教导之功。”
鄢苓神情一僵,不敢看王家任何人,更不敢看王壑,激动道:“梁大人收她为弟子,悉心教导她,不是让她学成来对付公子的。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李菡瑶道:“鄢大姑娘这话好没道理。梁大人只是收鄢二姑娘为弟子,又没买她做奴仆,从此她就要对王家忠心不二了,连终身和前程都要押上了?”
鄢苓道:“那也不能与公子作对!”
李菡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