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实在不能引起别人警惕,表现太无害了。当日,也是在这乾阳殿,观棋假扮的李菡瑶可是非常强势,连太后也不得不正视。然真正的李菡瑶复杂多变,又岂止强势一面,她集单纯和智谋、天真和老辣于一体,除了她最亲近的人,无人了解她的底细。
她看向上方的王壑。
王壑也正看过来。
两人目光交汇,神情莫测。
王壑早预知这局面,等亲自面对,也不禁感到棘手,比皇城兵变那时还要棘手。
果然无欲则刚。
皇城兵变时,他虽造反却问心无愧,因而处事果决;眼下他大权在握,又受众人拥戴,却有了私心,这私心跟天下男子的利益冲突,使他再不能恣意行事。
此一时,彼一时,这时候坚持不是深情,不是霸气,而是愚蠢,必须先查清江南的事,才好说话。
他让小丫头上殿,为的就是应付眼下这局面。
一来,许她为主子辩解。
二来呢,让群臣见见。
他自认为心上人天下无双,能征服他,并获得玄武王和朱雀王的认可,也一定有征服文武百官的能力。
这点,他很有信心。
故而,他以静制动。
一阵清脆的娇笑声响起,回荡在庄严、肃穆的大殿内,是那么的突出和鲜明,成功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落在那花枝乱颤的少女身上。
文武百官形色各异,大半人都愤怒地瞪着她,张口就想呵斥,只有少数人凝神戒备:
简繁忙从脑海里挖掘所有关于这小丫鬟的记忆;谢耀辉则思索:新君眼高于顶,却钟情这小丫鬟,是她有过人之处,还是别的缘故?周惟安则想起军火研制基地那地龙翻身般的爆炸,不由心一突,提高警惕。
王壑眼神一闪,问:“姑娘为何发笑?”
李菡瑶道:“我说了怕公子要扫兴。”
王壑道:“无妨。今儿这殿内人人可畅所欲言。”又向下方众人道:“你们都起来说话。”
众人谢过,都站了起来。
李菡瑶道:“那我可说了?”
王壑顿了下,道:“说吧。”
李菡瑶先回头,妙目在文武百官身上掠了一圈,道:“这样的文武百官,我怕公子这皇位坐不长,没准还不如废帝呢,废帝好歹做了七年皇帝……”
王壑:“……”
果然扫兴。
他眼神很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