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安皇后现在身份的尊贵,专揭她过去的不堪和落魄。
安皇后心里骂道:尖刻的小子,跟梁心铭一样奸诈狡猾,半点不及我儿威严有气度;嘴上却毫不留情地反击道:“好孩子!本宫与你父母乃故交。这次到玄武关,故人却已‘双双辞世’,本宫甚为哀痛。世事无常,真让人唏嘘。能见到故人之子,本宫欣慰他们后继有人了!”
她把“双双辞世”也咬得重重的,点出王壑父母之死,炫耀这场争斗她赢得了最终胜利。
说“他们后继有人”更恶毒:这是暗示王壑也命不久矣,即将步父母的后尘,死于非命。
王壑听懂了她这话,盯着她,目光奇异,真诚道:“郡主如此记挂家父家母,小子感激不尽。”
眼角余光罩住那官印。
他本该称“先父先母”的,然他始终不愿承认父母之死,所以仍然称“家父家母”。
安皇后:“……”
她也说不上来哪不对,只觉得王壑的神态和表现令她很不舒服,竟接不下去了。
她顺势转向赵。
赵的眼神很冷冽。
安皇后在她眼中看出浓浓的敌意和恨意,微笑道:“你是扣儿!说起来,你该叫本宫姨母呢。本宫与你母亲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叫你母亲姐姐。”
赵冷冷盯着她,毫不留情道:“狗屁的姨母!”
安皇后神情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道:“本宫忘了,你幼年遭逢家变,心狠手狠,连亲生父亲都敢下杀手,何况其他人。你很想亲手杀了本宫吧?”
赵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安皇后见她心坚如铁,无隙可乘,便不再对她下功夫,又转向王壑,道:“五天前没留住你们,还以为你们走了呢,谁知没走。既留下了,怎不进来呢?也好让本宫略尽地主之谊。缩在地洞里像什么样子。”
王壑不禁佩服她处惊不变,不愧是母亲一生的劲敌,但也明白:她这样镇定,除了经历的风浪多,还有就是城府深,因不知自己的底细和手段,不敢贸然行事,才设法拖延时间,以想出万全之策拿住他们;再有就是,她自以为胜券在握,胜利者的襟怀总是格外大气和优容。
王壑细算父母的死,这女人是根源和幕后指使者,杀父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怎肯让她压一头!
他也正要拖延时间,好寻觅启动机关的机括,便老老实实地回道:“进不来。不知怎的,门打不开。”
安皇后诧异道:“打不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