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菡瑶。
然赵并不知。
赵认为这回答太敷衍。
哪个男人心中没藏个神女呢?
再问,他也不回了,只嗯嗯两声糊弄过去,然赵追问不休,他糊弄不过去了,便一本正经地反问:“扣儿姐姐,你向来是女中英雄,虽寡言少语却果断犀利,怎么今日也学那些碎嘴媳妇一样,盘问不休了?”
赵:“……”
她识趣地闭嘴了。
忍了一天,她又问了。
碎嘴就碎嘴吧。
只要能让王壑的心神转移哪怕一刻钟也好,松弛松弛精神,她怕他这样下去会魔怔了,就如当年他父亲在太极洞找他母亲一样,都找疯魔了。
没想到王壑这次却回应了。
他本来盯着墙上的太极八卦图,听见赵问,将目光从墙上移开,转过身来,面对着赵和梁朝云,认真地想了好一会不是想怎么进玄武关,而是想他究竟有没有心仪的女子,又踌躇如何措辞。
赵奇怪问:“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这还要想?”
王壑眼中浮现迷茫神色,道:“我也弄不清楚,到底喜欢的是李姑娘,还是她的丫鬟。”
赵没想到他真有心仪的女子,然这女子不是京城任何一家闺秀,也不是王家任何世交故旧的女儿,而是那个在江南造反、又杀入京城的李菡瑶,不禁失声道:“你喜欢李菡瑶?”顿了下更大声问:“你还喜欢她的丫鬟?”
哦,果然炸起了波澜!
不过,炸得是她自己。
王壑没嫌她大惊小怪,打算好好跟她们说说李菡瑶、说说观棋,说说对她们主仆的感受。他从未遭受如此大的挫折,哪怕上次皇城兵变,虽然准备了许多天,但他胸有成竹、胜券在握;可是这次,他被困在地底五天了,他也琢磨这太极图五天了,不得寸进,难免灰心绝望。
他想:要不要退回去呢?
这问题原已做了抉择,但他绝望之下,又推翻了那抉择,重新翻出这问题来权衡、思量。
他担心谨言!
他想李菡瑶!
他想观棋!
在这绝望的时刻,他强烈地思念这几个人,担心再见不着他们。他想念那令他情窦初开的小姐,回味在锦绣堂怦然心动的刹那;想念那聪慧狡黠的丫鬟,回味与她虽激烈却充满暧昧的交手,棋盘内的,棋盘外的……回味无穷。他用这回味抚慰自己绝望的、颓丧的心。
到底他更倾心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