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或者以为他为人凉薄,强笑解释“没接到消息”。
这也够丢人的了,想他堂堂靖海大将军,手握十万水军,等于这江南的霸主,方家父子在他地头上被人追杀,他却没接到消息,不是无能是什么?至于水军内部的倾轧和纷争,一般人谁清楚,就算知道也还是会笑他无能。通常人在评价别人时,都会选择一个较高的准绳,而轮到自己,下意识会用种种不得已替自己开脱。
颜贶羞愧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赵朝宗眼里,他敏锐察觉这其中有隐情,聪明地不追问了。
然范大勇见赵朝宗对他不依不饶,恼怒万分,只不敢发作;李菡瑶虽然坚持放他,却是一副不与他同流的嘲笑口吻;刘家兄妹的话更令他忍无可忍,若不是他们,他今天怎会败?他便冷笑道:“我是无信无义的小人,刘老爷也未必就是君子。答应的亲事,不一样反悔了!”
刘嘉平立即反驳道:“是你背信弃义在先。你背信弃义,难道要家父遵守承诺?简直笑话!”
李菡瑶和刘嘉平对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夏虫不可语冰。刘兄不必跟他理论!”又转向范大勇,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立即写退亲文书!完了我会派人送你出城。再敢嗦,杀你平众怒。”
范大勇警惕道:“你想派人在路上对我下手?”
观棋斥道:“胡说!你当姑娘跟你一样小人吗!”
李菡瑶抬手制止观棋,对范大勇道:“错,我派人是为了保护你。万一半路上你被别的什么人杀了,栽赃到我头上,本姑娘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范大勇迅速瞟了赵朝宗一眼,因失血过多导致的难看面色更加灰败,想了一会才道:“送的人我自己来选。”
李菡瑶盯着他轻笑,然笑意不达眼底,令她少了分明朗,多了些莫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悦耳她道:“再说一次:败军之将,没资格提条件。”
范大勇一滞,竭力隐忍。
李菡瑶道:“你不必担心眼下,还是想想离开后如何保命吧十日之内,我必取你性命!”
没有声色俱厉,却令范大勇心生恐惧和紧张,连赵朝宗也摄于这威压,没再出言阻拦。
范大勇被藤甲军带走了,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属下常来等三人,不离不弃地护着他。
赵朝宗虽未再拦阻,却诚心不让范大勇好过,不等他们跨出院门,就故意高声问李菡瑶:“李妹妹,你真有把握在十日内取他的性命?这家伙阴险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