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特意致歉。”说罢转身从火凰滢手中接过匣子,呈给霍非。
霍非很意外,瞅瞅那匣子,再瞅瞅李菡瑶,猜测李菡瑶的用心,莫非是要离间他跟王壑?
王壑也瞅着那匣子,猜里面装的是什么。
李菡瑶仿佛知道他二人心思,主动打开匣子,取出一块素锦,示意火凰滢帮忙牵着两角展开,口中道:“这是我李家珍藏的一幅刺绣:《烟雨江南》。姑娘听闻将军素爱收藏珍奇异物,特别准备了这礼物。”
霍非犀利问:“你们没来京城前,就打算假传这圣旨?”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可怕了。
李菡瑶摇头道:“非也。不过这刺绣是早就准备好的。玉麒麟之名,如雷贯耳!我们既来京城,免不了要跟将军碰面,姑娘想跟将军结个善缘。”
霍非:“……”
真够坦白的!
他看向王壑,挑眉,仿佛问“你不生气?”这挖墙角都当面来了,真够嚣张的!
王壑笑道:“李姑娘如此盛情,将军就收下。这幅刺绣甚美啊呀,这上面的题字是李姑娘亲笔!”他先还若不经意,细一看便瞪大了眼睛。
霍非忙也仔细观看。
一看之下,神情微怔。
刺绣名为《江南烟雨》,画面以雾气蒙蒙的江南水乡为背景,突出的却是春日傍晚,几个少女在园内打秋千,一女背对秋千架,似在低头拭泪。那纤细、娇俏的背影令人怜惜,猜想她为了何事背着同伴们哭。
旁题诗句: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
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
十四藏六亲,悬之犹未嫁。
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霍非静默半响,想要收下,但不知李菡瑶此举是何用意,因此踌躇不敢收,怕中了圈套。
赵朝宗气呼呼地瞪着霍非,大有“你敢接,小爷从此鄙视瞧不起你”的意思。
李菡瑶笑问:“将军不敢收?”
霍非道:“无功不受禄。李姑娘连皇帝玉玺都抢了,怎不见她给死去的皇帝道歉送礼?”
火凰滢:“……”
这嘴够毒的!
李菡瑶并不生气,目光在水墨画般的刺绣上流连,口中道:“这刺绣的技艺虽出色,我家姑娘的字也流畅,都不算难得,主要是这幅画的底图,出自一位不凡的女子。她成名在十年前,轻易不动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