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宇面对太后遗体跪着的。
王壑却是站着的。
王壑便弯腰,直问到他脸上:“他杀端郡王儿子,也是我们逼的?你倒会替他找借口。照你这样理论,所有凶犯都可以无罪释放了,因为他们都是被逼的!”
姜宇道:“天子岂是寻常人可以比拟!”
王壑凛然道:“今儿就让你瞧瞧:天子是如何被打落尘埃,看他是否真有天命做这天子!”
姜宇骂道:“逆贼!”
王壑冷笑道:“太祖皇帝也是逆贼!”
姜宇:“……”
太祖皇帝不造反,也打不下大靖这江山了。
姜宇无法维持言语逻辑,便只好乱骂,说太祖皇帝乃是替天行道、匡扶天下,而嘉兴帝无大错,都是王亨和梁心铭专权,逼得他行差踏错……
王壑没有被激怒,而是讥讽道:“有本事你先将你师弟谢相说服,再将你师尊苏老大人说服。你的意思是:苏老大人和谢相都糊涂昏庸,唯有你神志清明、忠心不二?呵呵!欺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欺!”
这下,姜宇终于撑不住了。
他都不敢去看谢耀辉。
谢耀辉所行与他截然不同,他却不能骂谢耀辉不好,或者说谢耀辉是被蒙蔽,那势必会招来谢耀辉的否认和反驳,到时候,难道要跟师弟也翻脸?
忽然,他仰头向后倒去。
王壑镇定叫“太医!”
他可不想再看见死人了。
骂死姜宇也不值什么。
谢耀辉:“……”
他原本还想试图阻止师兄的,后来见他口不择言,也心生怒气,懒得理会了。以前还不觉怎样,经过这次,这个师兄真让他感到偏执、不可理喻。
太医上前替姜宇诊治。
王壑却转身下阶去了。
张谨言和观棋也跟去了。
王壑问张谨言:“外面怎样了?”刚才玄武军来回话,因太后正在弥留之际,他示意不许打搅,消息便被压下来了。
张谨言道:“昏君跑了。我们的人当中出了内奸,是龙隐卫。赵兄弟去提人时才发现。”
王壑:“……”
他早料到这结果了。
谨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那龙隐卫劫人的手段,竟和李菡瑶在太庙脱身如出一辙。
王壑转脸对观棋道:“他这是受姑娘启发。”
观棋撇嘴道:“谁让你们防范不严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