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耀辉和誉亲王也一样。三人都认识王壑,对他的印象却停留在七年前;时隔七年,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势下再见。
眼前的红衣少年令他们记起王亨,仿佛看见少年的王亨。细看,还是有差别的,王亨性子张扬不羁,而王壑一双星眸犹如深潭,神态从容,更似梁心铭。
谢耀辉心思尤其复杂:他曾经很欣赏王壑,很想把自己第三女许给他,可是王壑一去不归,竟在外游历七年,女儿家的年华耽搁不起,再者他也看出王亨和梁心铭暂时无意替儿子说亲,只得放弃,将女儿嫁了。
他一肚子话,对着王壑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嘉兴帝对王亨和梁心铭的迫害,他尚且觉得不平,要如何劝王壑?再者,王壑可不简单,自小天资过人,又在外游历七年,今有玄武王和忠勇大将军赵子仪支持,怎会放手!
誉亲王脾气躁,刚要发作,被谢耀辉扯住,冲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可莽撞,以免事态恶化。誉亲王想想王亨和梁心铭,再说眼下也不能硬来,便忍住了。
太后便问:“王壑,你为何阻拦龙禁卫?”
王壑道:“太后似乎忘了,小子已造反!”
太后道:“你勾结李菡瑶?”
王壑道:“太后这么说也无不可。我看谁敢拿李姑娘!”
他也正在找李菡瑶,但他找可以,别人想缉拿李菡瑶,他却不准,不论这人是谁。
谢耀辉替自己惋惜,这女婿是可望不可求了;更替王亨梁心铭惋惜好容易养出这般出色的儿子,却要娶土匪儿媳,简直玷辱王家门楣!
太后怒道:“李菡瑶大逆不道,挟持皇上,盗走玉玺,留书太庙,祸乱朝纲……”
王壑打断她的话:“这是昏君无德!若非昏君逼李姑娘,李姑娘又怎会来京城、闯皇宫?”
太后愤怒道:“皇上身为天子,如何不能选民女进宫?若都像她这样以下犯上,天下将大乱!”
王壑冷笑道:“身为天子,先帝就不会下这样的圣旨。李姑娘乃李家独女,今夏更是在江南公开招赘婿,以继承家业。昏君宣她进宫,岂非断人宗祀?
“嘉兴帝德不配位,招致祸患,乃咎由自取!
“纵观古往今来的帝王,但凡任意妄为的,若百姓没有造反,非忠心,乃是因为他们无力反,只能忍;李姑娘乃女中英豪,胸怀大志,如何能忍!”
他更不必忍!
太后:“……”
谢耀辉听得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