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畅道:“皇上,陈尚书是为皇后考虑,自然不希望李姑娘进宫。若李姑娘真如传言厉害的话,她这一进宫,对皇后而言,是福是祸难料。”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除崔渊外,其他人附议梁心铭并不安好心就是要增加嘉兴帝对梁心铭的恶感,进而压制她的权势,而非为国家大义,更不是为了李菡瑶!
嘉兴帝恍然大悟,当即不抖了。
“哼,都打的好主意!还说什么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天下苍生。呸,朕才是为了天下!”
他自己的江山,能不爱护?
这些臣子就难说了。
李菡瑶既然有大才,他当用之!他身为皇帝,什么美女没见过,难道会贪图美色?梁心铭自己科举入仕、大展宏图,就容不得别的女子出人头地?
吕畅又劝道:“皇上息怒。梁大人今日表现很是反常。照她的性子,便是要阻谏皇上,也会委婉些,或者隐晦地旁敲侧击,使旁人出头,她自己是断不会当着群臣的面,在金殿上顶撞皇上的。她还要去太庙祭祀,意欲何为?依微臣之见,皇上最好派个人去看看究竟。”
嘉兴帝点头,唤了太监周华来,命他带人准备祭祀物品,去太庙随梁心铭祭祀,顺便观察梁心铭。
周华领命去了。下午方回来,向嘉兴帝回复:梁大人在先帝的庙庭内,对着先帝的牌位和神像足足跪了两个时辰,不言不动,不知想什么。
嘉兴帝骂道:“她还有脸见先皇!”
吕畅心中却沉甸甸的不安,一面暗中使人盯住王府和梁心铭,一面向嘉兴帝献计“以退为进”。
次日上午,梁心铭便出发去西北了。
吕畅更加不安。
梁心铭到底有何手段呢?
又次日,早朝。崔渊和陈修文在金殿上再次提请嘉兴帝收回宣李菡瑶进宫的圣旨。
嘉兴帝惶恐不安地流泪,问众朝臣:是否梁心铭觉得他不堪执掌天下,所以主张废了他?
众臣慌忙都跪下,说绝无此事!
然嘉兴帝依然战战兢兢地自责。
皇帝惊恐至此,群臣都沉重不已,崔渊也不好再逼着皇帝收回圣旨,不然倒像坐实了他和梁心铭联手,谴责皇帝德行有亏,不堪执掌天下似的。
散朝后,市井间便传出了嘉兴帝早朝时的言行,都说是梁心铭将嘉兴帝教得毫无气魄、胆小懦弱。
堂堂天子,毁于妇人之手!
不就是一个民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