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罢,决然转身,奔向寺外。
她眼下不能把东郭名怎样,她要急着赶回去看家人,不想跟他作无意义的耗费。
东郭名呆呆地站在月下。
空儿咳声叹气地问:“公子,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这事是潘子玉做的,不是你!”
东郭名木然道:“她会信吗?潘子玉引我来此,就是要拖我下水。我再也洗刷不清嫌疑了。”哪怕没有证据,别人也会以为是他在幕后策划的。
良久,低声自语道:“恨我也好。有个人可以恨,她才能活下去,活下去想办法报仇。”
否则的话,她要怎么活?
她是那么无忧无虑,骤然失去所有亲人,这打击如何能承受?仇恨的目标可以支撑她活下去。
想罢,他醒过来般,也朝江家跑去。
在江家街门前,人们惊恐奔走,官府也来人了。虽在水乡,不缺水,但火势太大,眼下唯一能做的是隔离,免得火势蔓延整条街,那损失就太可怕了。
李菡瑶一行人站在江家对面巷子内看着,江大太太不顾一切要冲过去,被李菡瑶死死抱住。
她哽咽道:“大舅母,别去!”
江大太太不可置信地转脸,颤声问:“你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还在里面,你不过去救他们?”
李菡瑶泪如雨下,摇头道:“没用的!救不了了!”
江大太太道:“你怎知救不了?”
李菡瑶忍着泪道:“江家那么大,这火竟全烧起来了,也不见里面的人跑出来,舅母不觉得奇怪吗?他们定然已经遭难了!这火,不过是毁灭罪证而已。”
江大太太如被雷击,呆住了。
李菡瑶恨自己太聪明,将事情看得如此清晰,以至于不能像大舅母一般发疯。绝望到极致,便只剩下冷静,还有可怕的计算只一瞬间,她便想好了后招。
她噙着两眼泪,不让它们溢出。隔着一层水光,眼前红蒙蒙一片,映着大雪:一个小小的女童追着江如波奔跑。那女童将江如波摁在雪地里掐他耳朵,然后另一个女童加入进来,抡起小白面馒头拳砸江如波。
还有江如蕙、江如涛……
还有外祖父,名利心虽重,对她却最亲切不过了;外祖母待她更比亲孙女还要看重。
“大舅母,现在,你过去,”李菡瑶抱着江大太太,轻声在她耳边交代,“咱们如此这般……”
可是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江大太太缘何这么晚还在外头呢?得找个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