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兄,小弟知道你心里思慕谁,可是小弟实在没办法帮你达成心愿啊!”
“不是……兄非此意。”
“那你什么意思?”
“别……让女子来……”
“那你要怎么解毒?”
“你快想办法!”
宁致远幽怨道:“落兄真为难小弟了。”
一盏茶后。
宁致远真有些本事,竟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弄来了许多药材和冰,把落无尘丢进一大木桶内炮制。
丫鬟小子都被叮咛,不得靠近后舱;至于魏若锦就更不用说了,宁致远让她别下楼。
宁致远站在木桶前,欣赏着连衣服泡在水中的少年,低笑道:“从来只听说女子为心爱的男子守清白,没听过男子为心爱的女人守身如玉。你不怕憋伤身子?”
落无尘抬眼睨他,“你真不懂?”
宁致远讪笑道:“我懂,我懂!”停了下又神秘兮兮地低声问:“李姑娘若知,会不会因此而感动?”
落无尘警惕道:“你不许说!”
宁致远见他急,忙安慰道:“落兄别急,我不说就是。”
半个时辰后,宁致远派出的人来回禀:潘织造已经被迫离开李家,因为兴宇等几家工人暴动;还有,李家工人罢工的事也已经解决,李家许工人参股太平商行。
“她竟有这大气魄?!”
宁致远似不信般自语。
“她总能人所不能!”
落无尘理所当然地淡定。
哦,也不能说淡定,他体内热血像一头猛兽,不肯屈服于他的意志和药物双重压制,正一次又一次试图冲破束缚,然后为所欲为,他跟它比拼坚韧和毅力。
宁致远见状,无暇感慨,想着再给他加一重力量:以琴音来净化他的心境,平定他的神思。
他便坐在舱外,在船尾抚琴。
琴音起,落无尘仿佛受到引导般追寻而去……
再说兴宇那边。
王壑看着疯狂爆发的工人,想起七年前青华府那场灾民暴动,此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引发暴动的原因,不止克扣数月工银这一条,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乃日积月累攒下的矛盾。
比如那个打伤潘织造外甥的汉子。他的媳妇精于女红,刺绣和纺织技艺皆十分出色,因毁坏珍贵绣品,被逼卖身到兴宇,日夜劳累,眼、身都遭受极大摧残,熬干了一身肉,最后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