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又是恭贺,又是赔罪,又为自己开脱,说自己被王诏蒙骗了云云。 景泰县令也急惶惶地跑来。 一时间,李家门庭若市。 喧嚷了一天,众人才散。 李卓航送客毕,转身请落霞到半月斋,坐下问:“王诏与刘知府勾连事发,不该这么快传到京城。我才回来几天,圣旨就来了,可是葛兄在背后使的力?” 他问过江玉真,江玉真求了方家,也没几天,就算书信递到京城忠义公府,圣旨也没这么快来。 那么,就是另有人在后操纵了。 李卓航想到葛亭和落霞。 落霞倒也没隐瞒,道:“正是。” 遂将落无尘的计策说了一遍。 又道:“我想他平常都是纸上谈兵,这次便让他亲力亲为,将消息透露给段启明的侄儿,引段启明弹劾王相和梁心铭治家不严,借王相之手除掉王诏;也是给王相和梁大人一个警醒,让他们防备段启明。 “我料定李兄定能自保,便没去青华府。后来因听说李兄冒出个庶弟,又翻出老太爷旧事,唯恐李氏族人作乱,才和李大老爷来了景泰府,相机行事。” 李卓航忙起身拜道:“多谢贤弟。” 落霞忙道:“李兄客气了。小弟既奉李兄为东家,替东家谋划,不是应当应分的事?” 李卓航道:“虽是这样,心意难得。” 又赞道:“无尘果然年少有为。” 落霞听了这话欣慰地笑了。 他既立意跟江家争媳妇,当然要为儿子助力,让儿子在李卓航心中留个好印象;况且,这计策的确是落无尘谋划的,何必遮遮掩掩,不肯告诉李卓航? 李卓航被掳后,本就存了考察落家父子和江家的心思,如今对落无尘更加满意,可让他现在就为女儿定亲,不知怎的,他总也不能下定决心。 落无尘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少年秀才,前途无量,恐怕不少人上门提亲,万一落霞替儿子定了亲怎办? 落霞见他欲言又止,忙问:“李兄还有事?” 李卓航道:“无尘年少有为,贤弟可曾为他议亲?” 落霞顿时明白了他的担忧——李菡瑶还小,又是独女,虽然定亲并非成亲,但做父母的总是舍不得,他不想太早为女儿定下亲事,又恐好女婿被人抢了。 落霞笑道:“未曾定亲。小弟对犬子期望颇高,不想他过早为家室分心,命他先立业,后成家。” 李卓航忙笑道:“愚兄也是。愚兄膝下空虚,就这一个女儿,很是舍不得。若议了亲,免不了要提前备嫁,做父母的触景生情,岂不整日活在离愁当中?故而,我想等她长大些再说。——这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落霞会意道:“都是痴心父母!” 两人相视而笑,心照不宣。 虽未定亲,李卓航却将这心思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