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王壑的打算:潘岳是地头蛇,有些个本事。这么一个大好的晋升机会,他能放过?他又没参与倒卖官粮,若替刘知府隐瞒,倒成了同犯,他怎肯背这黑锅。再说又不用他出头,自有灾民揭发并捉拿刘知府,他只需在朝廷派人下来核查时,如实禀告就完了,便能捡个现成的便宜,撇开干系并晋升,一举两得! 胡清风笑道:“说服胡县令,就有劳潘县丞了。” 王壑笑道:“大叔高明!” 胡清风道:“是姑娘高见!” 叶屠夫一脸懵,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你们说什么?” 王壑便告诉他缘故,如此这般,听得叶屠夫不住点头;王壑又对胡清风道:“咱们这边全是些乌合之众,丰盛粮行里可是有地方禁军的。为免灾民伤亡,擒贼先擒王,妈妈进去捉拿狗官,我跟叶叔在外,里应外合。” 他二人忙答应,出巷告知众灾民。 王壑对老仆耳语一阵,老仆转身便消失在巷子尽头。 这里,王壑和叶屠夫让灾民们将火把点起来,带着他们来到丰盛粮行大门前,几千人将粮行所在长街堵得水泄不通,火光照耀天际。叶屠夫站在队伍前方,挥舞着杀猪刀,高呼“狗官倒卖官粮!活捉狗官,开仓放粮!” “活捉狗官!” “开仓放粮!” 成百上千人跟着他呼应。 这山崩海啸般的声音,惊动了沉睡中的青华城,一时间,小儿啼哭声、犬吠声此起彼伏;然后开门喝户,各家都起来察看、向左邻右舍询问缘故。 大家都稀里糊涂,不知何故。 丰盛粮行前面有个瓦棚子,四根柱子撑起来的,可遮阳、可挡雨。王壑挑了十几个壮汉,拆了这棚子,将四根柱子放倒,然后每四人抬着一根柱子,吆喝着,撞向丰盛粮行的大门;其他人则捡了瓦片,预备砸人用。 在四根柱子撞击下,大门摇摇欲坠。 老仆便在这声势中,潜入院内。 谁知这么多灾民涌来,还未发动便被巡夜的官差发现,急匆匆报给刘知府。老仆进去时,里面禁军严阵以待,后院刘知府所在的上房更是层层禁军把守。 老仆直闯上房,如入无人之境。 一禁军队长站在廊下,喝叫“放箭!放箭!” 顿时“嗖嗖”箭雨不断。 这些地方禁军平日不打仗,也不集训,哪有什么本领,不过是花架子,看着射的热闹,却没什么准头。老仆怎会将他们放在眼里,当下甩出一粒鹅卵石当暗器,正中那禁军队长的咽喉,那汉子便倒地不起。 禁军们慌了,乱叫乱嚷。 刘知府在窗内看见,心惊肉跳。 他前些日子先是儿子被卖桃女踩碎了命根子,自己又稀里糊涂被人割了头发,凶犯却连人影也没见着,着实郁闷。后来纳了谭三姑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