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这才噼里啪啦道:“昨天,家主答应带他去湖州,一家子都高兴不得了。他也高兴的不知姓什么了。说,家主这是看准了他将来有大出息,所以肯花银子栽培他,指望他将来当了官,好照应李家。又说,早不肯提携他,早提携他早考上了。这会子估摸着在外受了不少气,买卖做的艰难,所以才要培养他做官。家主再能干,官场上没有人照顾,那也只好被人呼来喝去的,拿银子开路……” 李卓然听得羞怒,扑上来抓她,“贱人,你扯哪了!” 李卓望往前一挡,脸色不善地盯着他。 李卓然过不去,气愤不平。 李卓航表情没多大变化,他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什么样的嘴脸没见过,李卓然说的这话算什么。 他对甄氏道:“你的确扯远了。你夫君这话虽可笑,志向却是好的。你岂能厌弃他?” 甄氏悲愤道:“我怎们敢厌弃他?我心里明白族长要带他去湖州,不是看上他,是看天华聪明,怕这孩子饿死了,才有心照应。我心里知道,我不敢说,我还要捧着他,指望他能争口气。他这口气还没争出来呢,就对我横看不顺眼,怪我肚皮不争气,这些年了才生一个儿子。说要纳妾,多生儿子,不然将来做了官不兴旺。又不许我嫉妒。说家主外面风光,其实骨子里没出息的很,大宅子嗣艰难,还不敢纳妾。又说太太不贤惠、善妒,这要是他,早休了……” 李卓航的神情终有了变化,眼光转深。 江玉真更是气得在袖中攥紧了手。 李卓然一个劲乱骂“贱人”。 李卓远等人都沉着脸。一来,甄氏在外人面前揭自己夫君的老底,这在他们也断不能容忍;二来,他们觉得李卓然并没说错,认为李卓航就该纳妾,开枝散叶。 李卓远问甄氏:“所以,你觉得家主好,想着嫁给他才好?”这话有诱哄的嫌疑。甄氏不太好回,若说家主好,那便是惦记;若说不好,则口不对心。 甄氏猛看向他,目光仇恨。 这件事,都是他夫妻挑唆的! 之前李大太太就在人群中骂她不知廉耻,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惦记李卓航,丢人现眼。 李天华的事则是李卓远下的话。 甄氏尖声道:“我没有惦记!我就是羡慕太太!这庄子上的女人谁不羡慕太太?你媳妇是头一个!” 这下捅了马蜂窝一般,女人们都炸了。 李卓远猛转脸看向妻子。 李大太太见李卓远变脸,忙骂甄氏:“你个不要脸的贱妇,自己不要脸,扯上我们大家……” 甄氏反唇相讥:“我又没说你惦记家主,我就说你羡慕太太,你慌什么?你没羡慕吗?” 李大太太肯定是羡慕的,这无法否认。 她辩道:“那我也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