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当时就把那个楚王的私生子给做掉!将杀人之事推到岭南之地的那些蛮人身上,岂不美哉?
那个外地客商,可是亲眼见过了岭南的种种乱象……
到时候他向楚王一禀报……
啧!
大难临头了!
还不等屈成反应过来,便见当地县令季子上前一步,冲着芍虎微微作礼,不卑不亢道:“我乃苍梧北县令,曲阳书院出身。”
“在去地牢之前,我要见大王!”
季子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曲阳纸,目光直视芍虎:“有重大要务,臣要当面禀报王上……请芍虎将军相信我,这卷曲阳纸里面的东西,比任何人犯都重要。”
“请芍虎将军立刻引我去面见大王!”
屈成此时心乱如麻,没想到又出了这一杠子事儿……不禁以目凝视季子,心里乱糟糟一片。
这季子,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
屈成目光凝视季子,但后者目不斜视,坚定地望着芍虎……根本不与屈成对眼神儿,所以屈成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芍虎愣怔了一下,瞅了几眼季子,听到‘曲阳书院’四个字的时候,脸色明显柔和一些。
众所周知——凡是曲阳书院出来的官吏,都是熊午良的直系臣属。和那些出身于大家族之中、关系利益盘根错节的官吏相比——这些来源于曲阳书院的官吏们大多都是曲阳新军、骁骑军老兵子嗣,是实打实的‘根正苗红’。
芍虎瞅了瞅季子,又瞅了瞅他手中的纸卷:“相信我——地牢里的人犯肯定比你手中的这卷东西重要得多。”
“给我罢,一会儿我顺手呈送大王。”
没想到季子却将那卷纸略微往怀里收了收:“小臣定要亲手交予王上。”
芍虎看着这小子的模样,不禁哭笑不得……我堂堂大楚左司马,天下人眼中明摆着的楚王亲信,怎么连我也信不过?
“也罢,那你就自己留着先……你是曲阳书院出身?你爹是我们曲阳新军的,还是骁骑军的?”芍虎顺口问道。
季子胸口一挺,颇为自豪道:“家父曾于骁骑军服役,立有战功,因伤退役……谢过左司马问候!”
胸毛怪芍虎‘哦’了一声,明显失去了再问的兴趣:“原来是格速宜那老蛮子手下兵士的晚辈,难怪如此蠢笨……”
季子丝毫不以为忤——他深知,像是芍虎这样的军中老将,往往将这种不痛不痒的辱骂话语当做是对后辈子弟的一种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