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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阳侯府里的房间虽大,但肯定也没有能容纳得下上千贵族的房子,于是那些随行的子弟都留在了府外,而熊午良则领着几百个说得上话的贵族领袖来到了府内的校场。
四五百人聚在一起,凑得很密……对于这些钟鸣鼎食的贵族来说,像乡野匹夫一样乱哄哄挤在一起,实在有失贵族的风范。但熊午良已经表现出了相当的诚意,而且众人也知这厮不是故意与自己难堪,所以情绪倒也稳定。
熊午良清了清嗓子,手里拿着一个铁皮卷出来的小筒,能起到传音器的作用。
众人挨得近——只要保持安静,再加上熊午良尽力大声说话,还是能听得清的。
“诸位都是大楚的栋梁,很多人的名字早就让本侯倾慕不已,今日相见,真乃芈良的幸事啊。”熊午良笑眯眯地说着客套话。
“今日相召所为之事,或许大家也有所猜测——”
“正是岭南拓荒之事!”
熊午良说罢,微微停顿,给大家一个消化讯息的时间。
果然,所有人要么微微皱眉,要么轻轻颔首……
所谓‘岭南拓荒’之事,在这些楚国贵族耳朵里也不算是秘密了。
熊午良和屈原曾经就用‘岭南拓荒团’的资格,来拉拢过众贵族。
不过当时贵族们‘有眼不识泰山’,在昭雎等人的蛊惑下,铁板一块儿地对抗曲阳侯……除了少数弘氏那样的中小贵族外,几乎都没有为之动摇。
当然,现在的情况又不一样了。
推恩令发布之后,楚国最有权势的几十个家族,如今已经裂解成了在场的四五百家……其中不乏有感念曲阳侯恩德之人。
熊午良已经无需再用‘岭南拓荒团’的名额来诱惑大家了。
这次旧事重提……难道这曲阳侯真是大善人?善心发作?非要给大家送福利?
一时间,满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在座的没有蠢人,都心生疑窦……
熊午良似乎浑然不觉,继续说道:“这岭南拓荒,本侯心中有数——利润极大!”
“只是……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财力,也都是个天文数字……本侯凭借一己之力,实在吞不下这许多好处。”
“各位都是楚国的功臣,更是本侯的拥戴者。”
“前些日子屈原推行新法,让二三子手中的权力大大缩水……虽然各位为了大楚的富强没有对新法提出异议,但本侯心里还是过意不去。”熊午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