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石破天惊!
握草!
弘阳傻了。
此刻握在手里的那柄平南剑,仿佛如山岳一般沉重、如火炭一般烫手。
君侯,你玩儿的也太大了吧……
老头子有点儿吃不消啊!
本想着跟着曲阳侯来找郢都司寇令,将被困狱中的族人们解救出来,就是万事大吉了……
偏偏君侯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要发疯!要杀景部!
景部是那么好杀的?
杀了景部之后,老贵族们必定集体作乱……
而又偏偏,曲阳侯是要我弘阳亲自动手!让我来斩下这决定楚国命运的一剑!斩下这势必会得罪举国老贵族的一剑!
老天爷。
曲阳侯啊曲阳侯,你这是要把我弘氏一族给玩儿灭族啊!
弘阳浑身不住地战栗,额头上的汗水一股一股地流下来……身形几乎站不稳,差点儿又重新软倒在地上。
不光是弘阳被震惊得腿软——越聚越多的围观群众,也都被熊午良的胆大妄为给震撼得目瞪口呆!
我的天!
其实论身份来说——区区一个景部,是比不上当初被曲阳侯斩杀的子兰的。
那可是实打实的王子。
但,此一时彼一时啊!
那时候是战时——作为手握平南剑的主帅,熊午良斩杀碍事儿的子兰,合情合理。
而且战后,又有楚昭怀王临终前的一番话,定了曲阳侯‘大功于国’的基调,对于熊午良‘斩杀王子’、‘火烧郢都’、‘领兵进京’等等一系列原本滔天的罪名,都顺便洗刷得干干净净。
此外,子兰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在曲阳侯带兵来救所有人的命的时候,居然还要横加阻拦,简直是离谱。
综上所述,当时根本不会有人为他鸣冤。
而此刻,老贵族们已经铁板一样联盟。
杀一个景部,就是要和老贵族们全面撕破脸皮!
曲阳侯啊曲阳侯……
你怎么敢的呀!
……
景充、景部父子俩齐刷刷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握草。
熊午良!你是真疯啊!
“大胆!”景充怒喝一声:“我儿景部乃朝廷大臣,就算有失职,也当奏禀大王,依楚律处置——岂能交由你这黄口小儿动用私刑?”
“汝忒狂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