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向这才注意到,薛安远竟没坐上首,他的位置叫一个须发皆白,面泛红光的饕餮老头给占了。
脑子里忽然闪过“党内头号理论大家”这句话,薛向惊声道:“您就是苏独行!”
“老三,怎么说话呢,这么没礼貌!”
听自己侄子竟敢直呼这位老先生的大名,薛安远急忙喝出声来。
“对不起,苏爷爷,我是太激动了!”薛老三赶紧躬身道歉。
遇上这位老人家,薛向没法儿不躬身守礼,因为对面坐着的这位绝对算得上传奇。
这位苏独行老先生,参加过长征,窑洞时期,担任过抗大副校长,后来,和那位一起总结出了“领袖思想”,建国后,更是担任过一连串的显赫职务,直到十多年前,老人家忽然辞官不做,开始悠游林下,寻胜访古,几乎从来不在京城,京城已不闻这老先生之声将近十年,薛老三几乎都以为这位不在人世了。毕竟这位老爷子可是和伟大领袖为同门师兄弟,他父亲正是领袖曾经的老师,这独行一名,便是源于乃父。
这位苏独行老先生的招牌实在太大,薛安远在人家面前,都是正经的小字辈,薛安远在抗大学习时,遇上了这位,少不得还得叫声苏校长。
见着这位活着的传奇,薛向怎能不惊诧!
“有啥好激动的,不过是个行将就木的衰朽老头!”
说话儿,苏老爷子盯着薛向上下打量个不停,“你就是那位薛三篇吧,不错不错,除了行文松散外,理论总结得不错!”
“爸爸,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跟他废这个话!”
苏燕东这素来温文尔雅的大教授,此刻却格外暴躁。
叮当一下,薛向脑子忽然转开了,明悟了,车上戚如生说的好事近了,这会儿苏燕东,乃至苏独行造访,再加上苏燕东的反常暴躁,三者连在一起,薛向分明看到了那窈窕绝美的苏老师的影子。
苏老爷子横了苏燕东一眼,一顿手中的拐杖,“废话?谁在说废话!当初不是你小子糊涂透顶,背着老子的玩儿什么指腹为婚,老子的宝贝孙女能有今天?”
苏老爷子可不似一般的文人学者,人家那是正经上过战场的,是刀也挥得,枪也放的,老而余威犹烈,一顿呵斥,斥得苏燕东立时白了脸,噤了声。
斥罢苏燕东,苏老爷子转过脸来,伸手压了压,示意薛向坐下,“你小子很不错,听人说了你的那些事儿,我很满意,我就说嘛,我老苏家的闺女,岂会没眼光?明说吧,薛向,我们今天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