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暗自生疑,本来嘛,酒场相聚,这主持之人,从来就只主持两杯酒,一杯是便是聚会的第一杯叫聚头酒,一杯则是最后一杯叫团圆酒。
方才,王某人方主持了聚头酒,这会儿毫无间隔,再做主持,实在有些反常。
既然反常,自然引人注意,众目交汇,但见王晋西满面肃容,朗声道:“这第二杯酒嘛,我提议咱们敬一位少年英俊,正是德江行署专员助理薛向同志,若非薛向同志一番辛苦,咱们也不会有机会在此处相相聚,虽然薛向同志因公务缠身,不得在此相会,但咱们也不能叫英雄无名啊,来,咱们干了这杯,就当遥敬了薛向同志!”
孔凡高一口将酒饮尽,心头风浪骤起,先前王晋西点名要见薛向,已经让他莫名其妙了。
本来嘛,两人是死仇,薛向不在此间,证明被人摘了果子,他王晋西该高兴才是,老盼薛向来此作甚?
而这会儿,姓王的更似薛向的贴心狗腿一般,拼了命的替薛向张目,还什么遥敬,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李、陈二位老板是薛向拉来的,王秘书长的种种行为简直反常到了极点。
孔凡高忽想,莫非是王晋西示好薛向,为的是希望姓薛的抬手放过他那被判了死刑的儿子一马?
念头方生,便又被孔凡高否决了,严打办都下了判决书了,王九歌的大名都上了省报严打专栏了,任谁也回天无力,求饶示好,只能自曝其丑!
既然不是示好,必然有其深意,不好,莫非是捧杀,捧得越高,摔得越重,难不成招商之事还有反复!
孔凡高眉头方跳了跳,小村东头竟又驶来一只车队,四辆小车,数辆护驾的偏三轮组成
不待那车队行到近前,孔凡高的眉头便结出了是死疙瘩,一张红脸膛顿时全黑。
原来,孔凡高已然从那数辆小车的车牌上,瞧出来人是谁了,正是梅山的宋书记,和银山的程专员的座驾。
这会儿,可是德江给李、陈二位老板准备的欢迎宴会,梅山宋书记、银山程专员,身为德江的对手,但凡还有一点知情识趣,就万不该在此时寻来。
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再联想到王晋西的反常举动,孔凡高背脊上的汗毛都炸了,当下紧走几步,抢到前头,阻住了已经下了车,朝这边行来的宋书记,程专员,招呼道:“宋书记,程专员,近来可是少见啊,走走走,你们来德江了,我可得好生招待啊……”
孔凡高心中振怖至极,虽然做不出笑脸,但官场应酬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