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压发出了咯咯的响声,那是即将骨裂的异响,就算已经制服,李获月也在维持着一点点的加力,殷红的鲜血也顺着光滑的石桌面流出,染红了那张受力扭曲的脸颊。
这不是施虐,而是一种惩戒,但沉默的林年不清楚这种惩戒的度在哪里。
这样安静而可怕的场面维持了长达半分钟,桌上的男孩浑身剧痛却没有惨叫只是颤抖,院落里没有人说话,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如果心甘情愿接受处罚,那就表示一下让我知道你的意思。”司马宗族长见着石桌上即将流到自己面前的血红,微微摇头似乎心有不忍,叹了口气语气柔和地说。
林年看向了司马栩栩被扣住的双手,估计现在对方唯一能动的就是手指了吧?但他没有看见司马栩栩的手指有任何颤动,反而在李获月都要捏碎他腕骨的情况下十根手指稳而又稳,明明他现在承受的痛苦能让正常的成年人嘶吼到声带破裂,这反倒是给人一种他不想让任何的颤抖变成示弱信号的感觉。
司马栩栩没有动弹,李获月的施力就不会停下,司马宗族长也不给停手的表示,安静地望着桌上那弥漫开的鲜血。
有落叶飘到血泊上点起涟漪,空气里漂泊着腥甜的铁锈味,耳边都是骨骼以及肌肉挤压汉白玉石桌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响声。
林年终于听见了鼻梁碎掉的咔擦声,一侧的史官将桌上的册子拿起到大腿前平淡地记录着,没有因为这血腥的一幕感到讶异,他只是忠实地把所见的一切快速落笔到册子上进行记录,就像局外人。
而李获月的母亲,亲眼见着自己女儿狠手施暴的那个女人,则是坐在一旁于心不忍地看着这令人惊悚的画面,但她同样没有出言阻止,她所有的反应都仅限于流露出表情上的不忍。
司马家的老祖宗漠然看了李获月一眼,没有表示。
李获月手上的力量还在加重,这一次不止是鼻梁,林年更是听到了被反扣住的那对手臂在逐渐加重的角度下扭出的异响。
无论司马栩栩再怎么血统优异天赋异禀,在关节技的锁拧下到一定程度都会被轻松地扯断胳膊,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是逐步攀升的,缓慢又折磨,但那被扣住双手的十根手指依旧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捏成拳头去忍耐。
他不服。
让人难以忍耐的沉默,落叶铺满的院落里,没有人说话,诡异而铁冷的场面持续地进行着,空气中的氛围更是粘稠到如是那开始滴落桌边的赤红鲜血。
“咚”的一声,不是石桌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