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蓝色的眼眸深得让人见不到底,但又那么的吸引人让人挪不开目光分毫。
大家都意识到接下来将要进行什么,于是他们都屏息等待。
探戈舞会的结束就像一场绚烂烟花的收尾,在繁华过后极容易被刺骨的空虚侵入,所以总需要有人在烟花后的尘埃中爬起,说上一些总结性质、或具有鼓舞和展望性质的话来,像是在废墟中开出一朵花,为整个奢华的晚宴进行定基升华,规划出未来的一片花海。
卡塞尔学院不缺领袖性质的人物,但能一枝独秀代表整片花海的大概只有今晚宴会的主人,恺撒·加图索了,当他站在了二楼上手扶扶梯时,如独裁者握住了演讲的麦克风,最初的皇帝坐在了龙榻之上。
此时会馆如云雕朱柱的宫殿,所有臣子都仰视灯光下那明亮得如同太阳一样的男人。
当所有人都整齐看向了他,他就开始讲话,反倒是像是应了他们的要求,勉强说上那么几句。
“我从来到卡塞尔学院的时候问过我的指导老师,马略教授,”他站在二楼的麦克风前,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为什么这里的人会这么多?”
安铂馆内陷入了寂静,有些冷场......
“马略教授是这么回答我的,他说:能在卡塞尔学院出现的人都只会是精英。”
“我当时并没有否认马略教授的话,因为他说的并没有错,能在这所学院出现的人只会是精英。”恺撒这席肯定的话出来,安铂馆内人们的情绪出现了一丝上扬的幅度。
但接下来恺撒又将他们起伏的情绪按了回去,“可如果所有人都是精英,那么不就意味着所有人都是平凡吗?”
每个人又为这句话陷入了沉思,身在卡塞尔学院的他们都自诩是浩瀚世人中的精英,可若是精英成群那何尝又不是重新定义了平凡的基准线吗?所以他们每个人在处堡垒之中又是平凡的,平凡的精英。
“平凡无罪,那是一种别样的生活态度,所以平凡者恒平凡,但精英不同,”恺撒顿了顿,海蓝的眼眸低垂,“曾经有一个学生,他的天分并不出色,但他格外的努力,远超常人数倍的努力,所以他成功地来到了精英聚集的新的学院...然后他绝望了。”
“他发现了自己与精英的差距?”有人出声问。
“不。”恺撒说,“在他踏入那所学院时,他无疑本身也成为了一位精英。”
“那他来到了他该来的地方,为什么会绝望?”那人沉默了数秒出声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