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她闭眸咬紧牙关,恍惚之间,仿佛牙齿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这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指点在她眉心。
她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往那处聚集。
冰凉所过之处,痛苦如潮水退去。
她睁开被粘稠鲜血黏住的眼皮,耳畔的声音时而近时而远,时而小如蚊蚋,时而嘈杂如洪钟,还伴随着强烈的混沌回音。柳长史试图看清顾池究竟要做什么,双目只看到对方的唇在一张一合:“……但,若有必要,顾某也不介意化身成那样可怖的怪物。”
柳长史过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这些内容。
跟着,脑袋似要由内而外炸开。
无数记忆不受控制地闪现。
包括她极力想要遗忘的,她以为自己已经忘记的,甚至是已经被彻底遗忘的……
“停、停手——”
柳长史目眦欲裂!
她这才知道为何这些年不断有内线失踪,藏得多深都会被挖出来,合着真有人能强行读取另一人的记忆!这究竟是什么言灵!柳长史咬着舌尖,准备用力了断自己性命。
虞紫眼疾手快将她下颌卸掉。
“进了刑部,生死可不是你说了算!”
柳长史含糊骂道:“贱人——”
虞紫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入了刑部的犯人,骂的话比这难听多了,上下祖宗十八代被问候还是最基础的。偶尔听到有人骂她父族骂得精妙的,虞紫还会好心情让人给犯人添菜,会骂就多骂两句。
虞紫正要劝她别徒劳,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朝着天灵盖直蹿。她不假思索,循着身体本能拔剑出鞘,数道文气屏障匆忙间在脚下拔地而起。一手抓着顾池肩膀往后,一手将剑锋往柳长史的脖颈刺去。这种情况,怕是有人来劫狱!按照刑部的规矩,宁愿要一具犯人尸体,也不能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只是虞紫的行动终究慢了一步。
或者说,来人行动太快。
数道文气屏障犹如纸糊一般,未能给来人造成一瞬的阻碍。剑锋距离柳长史要害还有一臂距离,便再难寸进!那是一只手,一只男人的右手。这只右手连护具都未佩戴!
电光石火间,虞紫看清来人的样貌。
言灵制成的小屋子被气浪从内部炸开。
被强行打断文士之道的顾池顾不得压下逆流经脉,一道【移花接木】拉开距离,双目穿过气浪看清男人的脸:“龚云驰!”
龚骋并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