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镇国大将军王羽要讲话,立刻便一一沉静了下来。
只听王羽开口说道:“诸位的佳作,过誉了。本将少时愚钝,不过一介武夫。然我大苍正值危急存亡之秋,内有忧患未平,多有狄夷虎视眈眈。
故而,这才与一众兄弟出走燕北,于燕南道拥立陛下,唯愿以余生助陛下靖平内乱,外退诸敌,唯愿我大苍万年,四海升平。”
“奈何,陛下英年早逝!就连其唯一的血脉,也不幸罹难!”
说到这里的时候,王羽的声音已经哽咽了起来。
“然陛下纵然不在,羽亦当于皇室之中择选才俊节孝之人,以登大统,此生只愿为吾大苍讨贼平叛,也便立下些许功劳,能够在死后有些赞誉,平生之愿足矣。”
王羽说到此处,又有些感叹道:“后来,破东夷、拒北狄、退西戎、收河东、逐镇北,方才有了羽之今日。此身为镇国大将军,已经是人臣之极也,当不敢再有其他奢望。”
他说到此处,又是有些愤慨地开口道:“如国家没有本将,真不知要乱到什么时候。那些外人,见本将军权重,妄加猜测,疑惑本将有异心,竟还相助那些乱臣贼子,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也。”
王羽又道:“儒圣赞武帝功德之言,本将时刻谨记在心。本将欲意将一应兵权归还朝廷,唯愿做一太平公,此生已足矣……”
“然此事尚难实现,只因羽解去兵权,必然被奸人所趁,则我大苍必再次陷入危难边缘。”
王羽说到这里,声音沉重道:“故而,纵是天下多有骂本将为祸者,本将为了国家安定,终需忍辱负重。”
“诸位,尔等如今可知本将之心?”王羽最后说道。
“主公之心,我等自是明矣!”
“然皇甫一门不振,无一可担天下重任者。”
“今北地虽定,然大河之南皆在乱贼手中,其百姓无主也。主公仁德之名传于天下,今已坐拥北地,正当应天顺人,开国建制。自此,名正言顺,安定四方,此事不宜迟,请择吉日!”姚广孝大步出列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其是这种事情,一旦开始了之后,那就只能做成。
当初在燕北,不管起因究竟是为何。可是,姚广孝既然已经站出来成为劝进的一员,那么,他就绝对不能再退缩了。
“然也,斯道兄所言甚是!”
“主公,当今大苍战乱四起,百姓民不聊生,主公乃天下英雄,除却主公,何人可靖平内乱,以安黎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