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妤当即沉了脸色,讽刺道:“皇上那里定了案,贵妃那里可还不曾有。小小一个选侍,她就有能力洞察时机,恰好地撞上贵妃?这座次、路线、应变,真不知是谁交代她的。”
贞宝林此刻洞悉了她的来意,不禁轻笑:“不就是吴婕妤教她的么?”
吴婕妤大怒:“本宫教她的?贞宝林想打瞌睡,本宫就送了个枕头给你!你自己利用不周,枕头成了一堆破棉絮,反要咬本宫一口!倒是本宫的不是。”怒火冲了理智,多年来上位者的自称不觉就带了出来,她犹不自知。
“婕妤慎言。您现在迁出了储秀宫正殿,可不再掌管一宫了。”贞宝林凉凉地道。
吴婕妤气的发抖,却恐怕事情闹大更没好处,勉力压住:“流言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婕妤说的什么?”贞宝林一派茫然无知的样子。
“说曹选侍之所以冲撞贵妃,都是我撺掇的。因为禁药一事谋害贵妃不成,怀恨于心!”见她不认账,吴婕妤气的脸色铁青,尖长的护甲冲着贞宝林,“是不是你放出来的!?”
“婕妤慎言,”贞宝林慢悠悠地握住吴婕妤指来的手,笑里更添一丝妩媚,“宫里的人怎么想,又岂是我小小一个宝林可以左右的?”
吴婕妤狠狠地一抽手:“你以为把我推出来就能保自己无虞?做梦!我不能好过,你也休想!”
话里余音犹在,她已然脚步匆乱,愤愤而去。
“主子?”元霜见自家主子怔忪着看向吴婕妤离开的方向,出言提醒道。
握成拳的手缓缓摊开,洁白细腻的掌心,一条血红的伤口赫然于上,渗出缕缕血丝。恐怕就是刚才吴婕妤抽手的时候造成的。“元霜,替我包扎一下。” 她轻声道。
元霜见状皱起了眉头:“主子稍等!”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伤口牵动着眉尖细蹙,贞宝林轻吸了一口气,“难道要终日惶惶,等着贵妃把手段施展到我们身上的那一天?”更何况还有吴婕妤这颗定时炸弹。
“主子以为?”上好了药,元霜动作轻缓的缠着纱布,问道。
“容我再想想,总有办法的,”她喃喃,“总有办法的。”
也许现在就动贵妃不切实际,那么,不如换一条道儿走走看。
一个有过,整日惴惴不安,而另一端的咸福宫,因荣贵人力护贵妃有功,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好容易送走了一拨又一拨送礼讨好的,荣贵人揉了揉肩:“烟魄,给你主子我捶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