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的小跑跟后面,不时紧张地问:“大皇子可是疼的厉害?”
大皇子只觉肚子里坠沉沉的痛,好像被千万斤的石头扯住了,往卷涌的湖心底带去,背上已被冷汗打湿了一片,件件冬衣将汗水吸透,无论是背着他的武将还是内侍都没有察觉到少年难忍的痛楚。他稚嫩的手下死力掐住武将的肩,呼哧着,艰难吐字:“母、母妃,去母妃”
即使年纪尚小,自己母亲的耳濡目染和本能的直觉感应下,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什么,微缩的瞳孔里透着绝望。
武将往太医院的脚步不顿,只是手背的青筋暴起,克制住想要一拳崩碎岩石的冲动。他是死堆里滚过的,生没生病、中没中毒他不知道,但是是不是快死了,他光靠听的都能听出来。宫里的阴私勾当他也曾经听说过,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母、妃”少年浓密的睫毛闪着,聚积于上的薄雾仿若也是被汗珠挂湿所致。
一滴热烫的水滴掉武将粗糙的脸上,他脚步一停,脸色紧绷地命令愣住的内侍:“,去太医院喊太医!赶快!”此刻他也顾不得臣子未经传召不能入后宫苑阁的规矩了。
“奴、奴才遵命!”那内侍一听赶忙往原先的方向跑,中途还险些绊了一跤。大皇子要是出事,要的可是他的命啊!
德妃一听宫的禀报连忙慌张的走出来,室内才穿的薄轻绣鞋踩雪地上,冰冷从脚底心开始蔓延,她却毫无所觉。待看见原先朝气蓬勃的儿子惨白着一张脸伏武将的肩头,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湘玉!去请皇上和太医!”她竭力自持吩咐了一句,让武将把儿子抱进去,紧紧握住儿子的手再也不肯放开。这一刻,什么功成名就,什么皇位尊贵,她统统都没放眼里,她眼里心里,装着的只有她的儿子,她的承运。
她厉声问门外站着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会变成如此模样?”
“启禀娘娘,微臣不知。”武将答后皱着眉,极力思索,最终却只能沉默的站一边。
德妃无心再质问他,实是眼前儿子的情况实不好。手心湿透,身体蜷一起大口呼吸,就像被拍岸上的鱼,离了水再没有活路。他全身的力气都与疼痛对抗,眼皮已经乏力到快要闭上。她想起儿子近日偶尔会腹痛的情形,太医院一群庸医都说是脾胃不健,她心中不安,仍是让去民间搜罗偏方。却没想到儿子等不得这片刻。
“承运,承运,快睁开眼,睁开眼看看母妃”纵然急切万分,德妃出口的声音却只显温柔,将万般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