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昭仪。而从这次流言事件中,她发现她还低估了珍昭仪在皇上心里的位置。从前太过轻视,以至于如今她不得不打叠起精神去对付。如果她生的是女儿,尚不会威胁到承运的地位,但如果是儿子
因是秋日午间,阳光暖晒,徐风轻松,烘得人像周身泡在温水里一般暖。她二人便不曾入屋,只在外头石桌旁坐了。未免凉气入体,座上还垫了一层毡子,另有温茶相待。
“这些日子委屈妹妹了。本宫初闻那消息时想着,这等荒唐可笑之事必是没人相信,若强压住岂不招人疑惑?倒不如随它去,久之自然就没人肯信了。却没想到越传越烈,等到欲要处理之时,反不知从何处下手。那些腌臜话,妹妹且别放在心上。”德妃先解释缘由,继而宽慰她,澄澄清清的将事儿推的一干二净。
可见皇宫里的女人,还要脸皮够厚。
但碧桃得了寿王保证确实没将这事往心里去,对德妃这等让人着恼的话也就浑不在意。她笑道:“旁人嘴巴里吐出来的污水,妾身何必再装进肚子里。姐姐就放心罢。”
事是这个事,理也是自己说的这个理,怎么让珍昭仪将话翻说一遍,自己心里听的就这么别扭?她呷一口茶理顺了思路,恢复笑容:“索性如今杀鸡儆猴,往后必也没人敢再提了。”
碧桃不解。因翊坤宫和储秀宫皆没被要求去观刑,消息就传的比他人较慢,德妃所说“杀鸡儆猴”的事尚未传到她耳朵里。
德妃见她满面疑惑才知她还没得这则消息,明知孕妇忌讳血/腥的话儿,却细细和她讲来:“有两个宫人在私底下传这话教皇上捉住了,到底是犯了宫规。皇上这回没打算轻拿轻放,当场就赐他二人‘梳洗’。妹妹入宫不久想必没听过,这刑法实是可怖。实施之时,刽子手要把犯人剥光衣服,裸/露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为止。”她语气森然,就是阳光洒满了身也挡不住那股阴寒之意在身上流窜。
就连碧桃也忍不住抖了抖,脑中不由想起铁刷一下、一下刷去皮肉的声音,是否宛如尖尖的指甲挖入树木墙土,钝且刺人。
德妃见这话管用,嘴角隐隐勾起。假意关心道:“可是外头风大?妹妹还是早点入屋歇着罢,等过了这阵又要生凉了。”
“本宫还有要事处理,不得空闲多坐。改日再来看妹妹罢。”
碧桃送走德妃,脑海中的画面却挥之不去,幸而她心志坚毅,只是画面难忘,妨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