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幽火却有很大的来历。方云河虽然没听说过这骆大姑的名字,但一些武林前辈却是听说过的。她出身邪派,论年纪今年恐怕也有一百一十多岁了。她的丈夫巴道光,也是八怪的“恶怪”,一身所学均是她传授。
她的年纪巴道光足足大了二十岁,人又生得丑,但因为巴道光贪图她家的武功,才娶了她做老婆。
巴道光能名列“八怪”之一,武功之高,可想而知。骆大姑身为他的妻子兼师父,武功他还要高,不然巴道光在外惹了一些世外高人,也不致于跑回家让骆大姑为他出头了。骆大姑自幼修炼家传武功,若依照五行来划分,属于火。她修炼了一百多年,算近二十年来,她刻苦修炼“尸魔夺魂神功”,但也没有把家传武功落下。
恰好这“尸魔夺魂神功”亦是属火,两者相辅相成,那团幽火便是她这么多年来的成所在,虽然不传说的“三味真火”,但也相差不远。世的任何宝刀再怎么坚硬,只要轻轻沾一点,没有不粉碎的。
在她的估计,天蝉刀再怎么厉害,也难以抵挡,即使不能让它粉碎,也能叫它断裂,最不济也得让它出现口子。但是天蝉刀超出了她的想象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伤害,她心焉能不惊!
只听她尖尖的长兴数声,四周都是她的笑声,方云河竟不知道她藏身何处。自从她躲在火堆后,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桀桀,方云河,你果然有些门道,看来老娘有些低估了你,为了能捉住你,老娘只好对你不起了!”
话声一落,便传来了方云河先前听到的那种古怪的人语声,像是女人的哭泣,又像是巫婆跳神。那堆火猛然增亮,三团幽火暴射而出,向方云河飞了过来。
方云河当然知道这三团幽火的厉害,急将天蝉刀快速的舞动,顿时风雨不透,三团幽火在他四周绕着圈子发动一波又一波快如闪电的攻击……
也不知道三团幽火攻击了多少次,反正方云河挥出天蝉刀至少有了两百余下。
忽听方云河大吼一声,凌空纵起,三团幽火腾空追。方云河的身形倏地在空一翻,连接使出了天蝉刀法的第六式“蝉动”,第七式“蝉旋”,第八式“蝉魂”,三招一气呵成,转眼之间,反复不断的各使了七次。只见一条长达三丈由蝉儿组成的光带同三团幽火缠绕在一起,好不惊人。
半年前,他凭着这三式刀法逼退了飞龙子,如今他内力增进了不少,一使出来更见威力,很快便将三团幽火挤压得不成形,不久,三团幽火像是逃命一般向火堆“跑去”。
方云河人在空一个漂亮的倒翻,天蝉刀带着强劲的吟唱,宛如一条闪电向火堆大力砍下。这条闪电足有两丈来长,别说是火堆,是一座铁屋,也能劈得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四射,刀气纵横,方圆十丈之内的物体化为一团灰烬。火堆在瞬息之间被电光从破开,向两旁移动。
方云河见了,心大喜。
倏地,骆大姑那恐怖的语声突然变为一声尖笑,刺耳之极。方云河双脚一着地,抬头一看,心却越来越凉,他四周的景物竟然完全变了,那里还在山!
只见四周飘荡着无数的幽火,幽火之外便是无尽的黑暗。骆大姑盘腿坐在空,双眼微闭,嘴古里古怪的念着什么咒语。方云河听了,只觉头疼,猛然大叫一声,一刀横斩向了骆大姑。
这一刀明明从骆大姑身斩了过去,但是刀过之后,骆大姑依然盘腿坐在原来的地方,这真是邪门。
方云河长啸一声,变斩为劈,天蝉刀宛如电闪,明明是从骆大姑头顶一直劈到臀下,但是骆大姑依然是那个姿势,不曾受到任何伤害,她的人好像是一个影子,任你如何劈斩,都是枉然。
方云河心头一沉,暗道:“完了,劈斩都拿她没有办法,还能和她斗吗?这是什么鬼地方,阴气森森,难道我了这老妖婆的什么阵法不成?”
他想起骆大姑修炼的“尸魔夺魂神功”,心头一凛,思忖道:“莫非我的魂被她夺走了不成?不,世哪有魂魄被人夺走的事。这一定是幻觉,这一切不过是假相!”
他禅根不浅,当即领悟到这是“尸魔夺魂神功”给人产生的错觉而已,急将心神一沉,天蝉刀横在胸前,运功于双眼。
片刻,他的眼开始发光,到了最后,一团精光在眸子内闪烁,在这一刻,骆大姑的人消失不见了,她的阴笑声在四周响起,道:“桀桀,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能领悟到其的关键,再看看这一招怎么样?”
骆大姑的人一消失,但那飘在空的无数团幽火开始移动起来,发出阴森森的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向方云河飞速的聚集而到。若被它们击,方云河恐怕要被烧成一堆灰烬。
这么多的幽火飘在空,好似灯笼,一块向人发动攻击,躲无处躲,避无处避,方云河只能将天蝉刀舞得水泄不通,在身体四周布下了一层厚达两丈的刀浪。幽火在他两丈外轮番攻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云河发现体力有些不支,内力也消耗了一半。
这“尸魔夺魂神功”果然了得,骆大姑没有修炼成功,有这般威力,一旦修炼成功,天下又有几人能抵挡得住?任他武功再高,陷入了这永无休止的攻击之,结果只有一种,那是累死!
不说幽火威力的恐怖,单只是这么多的幽火足以将让拖到力尽而亡。
两天前方云河刚经历了一次生死的考验,现在又再次经历,难怪根敦朱巴会说他一路是多有阻拦,叫他好自为之。
过了一会,方云河发现自己没多少力气了,便决心一搏,将浑身的功用,天蝉刀绕身一扫,将围在四周的幽火逼退出去,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将天蝉刀放在腿,双手合十,运起了功。
只见一层真气向外排开,那些幽火刚到他身前三尺,便被挡住了。幽火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在四周转动。方云河的脸色愈发苍白,汗水早已湿透了衣衫,他紧咬着牙,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这时,他的心神完成进入了冥想状态。
骆大姑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发出这么多的幽火,有些幽火必定是虚幻的,而且有一团幽火应该是这些幽火的头领,依靠它的指挥,才能使得这么多的幽火向人发动攻击,而这团幽火则是受骆大姑的控制。
想要破掉幽火,先得找出这团幽火在那。
方云河虽在冥想,但气机却在幽火寻找着领头的幽火。
片刻之后,忽见他哇的一声喷了一口鲜血,身摇摇欲坠。在这一瞬间,一团幽火冲破真气,向他腰间袭来,幽火的前端突然长出长有半寸的火苗,打向他腰下的穴道。
这个细微的地方没有瞒过方云河的气机,他心一喜,不顾其他幽火的攻击,天蝉刀突然飞了起来,重重的砍在了这团幽火身。
只听骆大姑那阴森的笑声倏地一顿,接着便是一声闷哼,骆大姑显然是受到了幽火的反扑。
但方云河的这一刀已经完全消耗掉了内力和气力,人滚到地,天蝉刀发出刺眼的光芒,无人控制的是一扫。骆大姑阴森森的大笑一声,一股强大的带着尸臭味的气劲击了天蝉刀,天蝉刀的光芒顿时黯然,自行插入了刀鞘内。
这时,漫天的幽火不见了,黑夜还是那个黑夜,不过在十五丈之内,除了一堆火与他们两人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
方云河斜身躺在火堆前两丈外,火光迎红了他的脸盘,由于失血过多,显得格外的妖艳。
骆大姑的身形出现在火堆后面,这次可以看见她那张又老又丑的脸,此时她的脸不再是阴笑,而是一种惊诧,只听她有些不相信道:“你居然能破掉‘尸魔夺魂神功’的第三层,老娘不得不佩服你了!可惜的是你现在已经没了力气,怎么跟老娘斗?老娘轻而易举的能将你的穴道点住。”
屈指一弹,射出一道指风去封方云河的穴道。在这紧要的关头,本来没有力气的方云河倏地身形一滚,指风击草地,响起“蓬”的一声。
骆大姑一怔,接着阴笑道:“桀桀,想不到你还有些力气,不过这次看起来应该没有了,你还是……”
话声未了,笑容突然在脸僵住了,因为方云河正从地慢慢的爬起来,身子虽然在晃动,但仍然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带着一种异样的红晕,配着他那神郎的风采,骆大姑不禁呆了一呆,心想道:“看不出来他的相貌是如此的俊逸,所谓的潘安之貌似乎都显得不够形容。”
想是如此想,但她怎么会被迷住,裂开血盆大口,阴笑道:“好!很好!你竟然还能站起来,实在出乎老娘意料之外。但是,你这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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