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特许在边界开市,这样也能让草原的子民感受到陛下的恩泽。但是呢?”
说着话,卢植环视在场的数十名酋帅,冷冷道:
“但有些人呢?一边受着我汉室的恩泽,一边要与我汉室为敌。对于这些人,本镇断不容许他们还在城内互市。所以特颁行勘合互市制,以后只有手持我颁发的勘合,才能在幽、并边界互市。”
没错,继用铁器互市后,卢植又用了个新招,就是勘合互市。这一手当然不是只为个威胁,而是再一次乱代地的胡人。
因为卢植用了个手段,那就是勘合上不写具体胡人部落,只要你拿勘合入城就认。那会发生什么?可见的就是,胡人会因为勘合又会厮杀一片。
所以卢植话说完,一众豪酋就坐不住了。倒不是他们猜到了卢植的恶毒心思,而是他们听出了卢植这话的威胁含义。
谁是汉室的忠臣,那就是这一次同意给人的部落。那谁是敌人呢?还不就是不愿意给兵的?
但纵然看出了这些,这些胡酋们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的局势是,大家根本做不到一条心,在场的这些豪酋单论种裔都能分鲜卑、乌桓、匈奴。而细分之下,每一酋帅又能分出王种,小种,别种之分。
所谓王种就是明确可以上溯血缘到某个胡王的种族。现在草原上也就匈奴人和鲜卑人开过王庭,所以也就这两个族群有王种。
而所谓小种就是说,是这个族群的其他偏支,但依旧可以追溯出关系来。而别种则是那些草原上杂胡在投靠鲜卑、匈奴或者乌桓后的一类。他们也就是归到这三族,但实际上族源谁都说不清。
而代地这里,光别种就是三十八家部落,小种二十六家,甚至稀少的王种都有。
那是南匈奴内附的时候,栗籍氏骨都侯一支部落就被迁移到了代地,自此就是此地区的匈奴部落大人。
这会,栗籍氏也来了,参与着这次互市。
实际上他就有心拒绝卢植的募兵建议,以往他们匈奴人的确给汉人卖命,毕竟汉庭确实给的多,这比他们主动去抢要来的稳定多了。
但随着这两年汉室衰落,甚至偌大一神都也分成了东西两京,南匈奴内部越来越有复兴匈奴的呼声,这些族内的少壮派们不断鼓嚣说:
“咱们匈奴人是长生天的儿子,是草原的雄鹰。当年祖宗们不得已而内附汉土,但百多年过去了,草原却为那些卑贱的鲜卑东胡所居。如今鲜卑四分五裂,不正是我们匈奴人重返草原的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