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绍没等多久,六月初一,足足一千北军甲士就顺着河津渡南下到了濮阳外,随后就开始以濮阳津为依托,开始修造营垒,一副要钉死在濮阳外的样子。
曹绍那边赶忙送了一批补给和粟米给城外的北军,然后才打听到这路的主将是谁。
种劭!
曹绍是暗暗叫苦,为何?因为他们曹氏与仲家关系并不睦。
种氏是京都名门,其家族为周代的仲山甫之后,是从先秦时期就传承下来的贵族。他们家不光血脉高贵,便论官运在本朝也是上层的,从安帝时就世出二千石。而这个叫种劭的,是现在光禄大夫种拂的儿子,也是个有种的,经常在京都和袁绍那帮人串联反他们这些宦官。
现在种劭来了,曹绍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顺利拿到战功了。
曹绍心神不属,那边城外的种劭也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本来他是可以随主力打三张立大功的,而现在却要在这里打太平道的偏师,这功劳差距太大了。
先前,他们都已经开到了荡阴了,离邺城不过一步之遥,然后他突然被卢植喊去,要他分兵南下大河,去守住濮阳。
卢植当时是这么说的:
“申甫,你到濮阳,就在濮阳津立砦,与濮阳城互为犄角,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确保濮阳城安全,阻止泰山黄巾的西进之路。然后是守住黄河渡口,留住我军南下通道。”
种劭是知道泰山黄巾的,其前身的泰山贼嘛!杀了三个二千石了,是太平道之前的第一巨寇,可怜孔融那小子就被这些贼寇给吊死了。
但卢植说的话,种劭心里还是不大乐意的,合着我带着北军南下就是能守住渡口和濮阳就行啊?这太小瞧他了。
但卢植是功勋之将,种劭是尊重的,是以心中多有想法,也没有表现出来,就领命了。
但卢植什么人,当世大儒,不要太能洞察人心。他看出种劭的不服气,所以细心为种劭开解:
“申甫,我与皇甫君、朱君得命持节出征前就讨论过。这太平道中唯一可畏者就是这泰山黄巾。因为彼辈是真正的悍贼巨匪,其战功都是历次大战打出来的,实不能小觑。所以,我北上一路,就关注着这只泰山黄巾的动向。
初见其破东平国,我以为他是要北上东郡渡大河与张角等人合兵。当时我觉得这正好可以一网成擒。但后面等他过济水入了东郡,却开始转道西向,我就知道这泰山贼是真正的心腹之患。
申甫,你猜这泰山黄巾到底为何要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