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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宏这会很高兴,因为又一场危机被他顺手解决了。
前些日子,天突然就日食了,这在天人感应的文化中,明显是他君王失德。
有不少讨厌的老物,就上书说什么,自己不应该修宫殿,不该办西园,甚至更不该卖官。
幸好还是这老段懂事贴心,朕这边还没反应过来,他那里就上书自劾了,把这日食的灾异揽在自己身上,真的好。
现在去职算啥,后面再让他做个司空,算是朕的酬礼了。
当然,该要交的钱,那是一分也不能少。
这会,阳球入殿了,刘宏看着这名爱臣,满心欢喜。
刘宏在朝廷里也有自己的基本盘,就是刘郃为首的河北派。
说来朕能当皇帝,全亏了他的族兄刘倏举荐,才能被窦武扶立为天子。
只可惜,刘倏后来跟着窦武作乱,没能善始善终。
但朕终究感念这个情分,把他弟弟刘郃一路提拔,现在已经位为司徒了。
其周围团结的河北系官员也成了朕的肱骨,现在内有宦官一门,外有河北系一党,朝势尽在掌握。
而这阳球就为朕所爱,精明强干,解朕烦忧。这次升他做司隶校尉,也是看此刀锋利,能杀人。
在刘宏赞许的目光下,阳球落席了。
但刚一坐,他就去掉了自己的进贤大冠,从左衣袋取出一折子,五体伏地,口呼:
“臣有一事,愿告陛下。昨日查得奸桉一桩,中常侍王甫使门生于京兆界辜榷官财,涉钱七千余万。
臣觉此事重大,不敢迁延,特将此事上奏陛下圣裁。”
刘宏一惊,脸上的笑容都停滞了。
他敛容问到:
“可有此事?卿也是懂律的,诽谤他人者,以罪同。这事可开不得玩笑。”
阳球面跪着,听得这话,朗声道:
“臣所说皆有其证。”
说完,就将奏折高举头顶。
一旁的小黄门赶紧接过折子,就递给了刘宏。
刘宏翻阅着,眉头直皱,突然,一下子就把折子仍在地上。
“好大的狗胆,敢贪朕的钱。这还有啥说的,先捕入狱,然后让他把这钱一分一厘的吐回来。
不,不仅要吐,还要他加倍吐。你现在就领人去拿了王甫,抄了他家。”
阳球听罢,还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