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觉得自己快要掉头发了,一阵高血压。
你季觉这臭外地的和陆锋那个军部重点盯防危险分子就算了,童家在崖城可是家大业大,全家上下多少人都是靠着这个混饭吃的。虽然向来低调,从来没有在明面上展示过肌肉,但润物无声的手段却已经笼罩了整个崖城的方方面面。金融、实业、民生、水电……不知不觉,以最温和的手段,便已经成为了最无法忽视的力量。
他作为童家这一代在外面抛头露面的人物,怎么可能骂总督?别说骂,出了总督府但凡冷哼一声或者眉头一皱,都能被解读成双方分裂的讯号。
麻烦也麻烦死了。
虽然有时候确实拳头会硬那么三四五六七八次。
但即便是再厌恶泥塑木偶一般的作态,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接受规则,融入规则。童家因为规则而成,那么就必须维护这一份秩序,在立场上绝对不可能有所动摇。
可怜一家子以太八卦乐子人里,只有童山还能拿出责任心来去负担义务,一个人默默承受了所有,还要被妹妹阴阳怪气的喊童植物。
大哥也心里苦啊。
“不容易啊。”
季觉一声同情长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表同情。
旁边的楼封倒是眼角狂跳,那可是一整套中城产的面料高订制服,你特么倒是洗个手啊!这一手的机油就这么抹上去了?还留这么多的印子!
童山你这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不揍他两拳?
还真没有。
童山满不在意,坐在脏兮兮的椅子上,还松开了领带,敞着领口,有滋有味的喝着季觉的大碗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一些前哨站最近的动向。
包括来自海州各地安全局的队伍,泉城里异动,化邪教团残留的痕迹,以及其他有可能疑似存在的奇怪痕迹……
直到车轱辘声从远方传来,他才稍微坐正了身子,重新紧了紧领带,变回了那个严肃端庄不苟言笑的队长。
再然后,一辆到处漏风的破车就突突突的开了过来,到处都是残破损伤。
“童队,我把东西带过来啦。”
开车的少女探头出来,老远就朝着童山兴奋招手,只是,看到眼前的场景之后,未免有些错愕。
毕竟,经过了先前的袭击之后,如今的回收管理部,只能说遍地残骸,墙都被季觉撞倒了好几片,到处都是残砖断瓦,工作间里还在往外冒着浓烟。
姬雪一时间都震惊起来: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