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剩下的路程里,罗彬瀚对她提出的这个假设什么也没表示。说实话,他并不真的完全清楚她这话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根本就不关心。接替者是上一个人腾出位子以后才需要考虑的东西,这前提就已经超出了他现在的关心范围。他现在要做的是先捞回周雨,然后再亲手把周雨掐死,到那时他才能有闲心问她这些屁话到底都代表什么。
他简明扼要地向她转述了周温行在池边说的话,主要是关于冯刍星的部分。李理的反应一如既往,听不出她是否事先知情。但罗彬瀚依旧怀疑她另有消息渠道,因为她没让蔡绩参与这件事。蔡绩要是听说了自己的老熟人尚在人间会有什么反应呢?他个人揣测那小子多半还是更看重周雨的命,不过显然李理不喜欢这样的变数。
但他们根本不讨论蔡绩的可靠度。在高速路上的时间里,他们的谈话主要围绕着湿地中正在进行的搜索行动,还有冯刍星这个人的情报。他问李理这个失踪的小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就是我们推测中的那个人,先生。”
“所以不是赤拉滨。”
“我们也正在找这一个。但如果最新的情报没有差错,赤拉滨先生眼下很可能不在国内。”
罗彬瀚只好由她去料理。“冯刍星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追问道。
“您想问的究竟是哪一方面呢?”
“他怎么突然变成了周温行的杀手锏?在蔡绩嘴里他就只是个普通的小鬼。”
“两年半以前您也只是个普通人。”
“没错,但我现在也是。”罗彬瀚说,“我只是被拐去外头逛了一圈,可没有玩一出脱胎换骨心性大变。”
“从我们已知的情报看,冯刍星也没有。”
“是啊,按周温行的说法他原本就是个人才,对吧?差点就成了震惊世人的少年犯,转头就做了星际纳粹党的忠实小跟班,还把自己唯一的朋友骗进了火坑。”
“我不倾向于这样理解。”
“那你要怎么说?”
“我认为假设他对蔡绩先生怀有恶意是不合情理的。一个在亲情需求上未能得到满足的人往往从家庭外部寻求补偿,您应当很清楚这种心理。”
罗彬瀚干干地笑了笑。他倒想挑明了说自己跟冯刍星根本不是一回事,可那样未免显得着意,还不如就装没听见。“那么,他就是个被洗脑的信徒,”他说,“一个0206的崇拜者,认为能被自己的主子利用就是最大的荣光。而现在,他是在给自己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