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胆地搁在床上,箱门敞开着,里头不见匣子,只有一张阳光沙滩图案的明信片。他捡起明信片看看,上头什么文字都没有,只有一个纯粹由字符组成的笑脸表情,看起来颇为阴险;他又检查了一遍保险箱,确认不是被暴力破解,而是正常输入密码打开的。李理想知道保险箱密码自然不难,弄到家门钥匙的精确建模恐怕也不费劲。
他把明信片和信笺丢进箱子里,一时心绪潮涌,百味杂陈:知道俞晓绒没事是叫他松了口气,李理的不辞而别又叫他有点生气和失望,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他真想戴上一副厚厚的绝缘手套,然后拎起李理的匣子一顿猛摇。你以为我会对你怎么样?他肯定得这么问她,难道你觉得我真会因为上午的事就把你丢进马里亚纳海沟?值得你这么落荒而逃吗?
这种好笑的感觉叫他很难一直生气。这时石颀叫了他两声没应,也跟进来查问情况,看见床上敞开的保险箱时愣了一下。“碰到贼了吗?”她问。
“不,没那么回事。”罗彬瀚说着合上箱门,“是我妹妹跟我搞恶作剧,偷拿我的东西躲出去了……这死丫头,我回头教训她。”
他先回客厅给石颀拿了双拖鞋,又从冰箱里找了点零食和饮料,洗水果的时候他还在琢磨李理的出逃行动。这家伙肯定一直在监视他的动向,知道他和俞晓绒分别将于何时到家,否则就不会明目张胆地把留言信搁在客厅里。现在这会儿呢?她大概率也还在盗用他家里的麦克风和摄像头,他却没法抓出她的真身算账。眼下这一出就叫做“锤碎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可不能再让她这么无法无天下去了,等明天他就得去逮捕她的同伙帕阇尼耶。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又不是没有周雨家的钥匙。
他端着水果盘回到客厅。石颀坐在沙发里,带着几分拘谨的态度扫视周围。刚才这一连串怪事肯定让她有点担心,好在她脸上没见什么伤感的情绪。罗彬瀚把切好的水果放到桌上,又绕着客厅走了一圈,把路由器、音响、电视、空调……所有他印象里带着“智能”标签的电器全都断了电,然后才转头跟石颀面面相觑。
“呃,”他说,“你介意把手机关了吗?或者至少调成飞行模式?”
石颀静静地坐着打量他,然后问:“你是被税务局盯上了吗?”
“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个电子幽灵从我家逃出去了,正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石颀只是一笑,从包里拿出手机关掉,然后放到桌面上。她又去厨房洗了手,拿了个橘子慢慢剥起来。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