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里。她觉得这样挺酷。”
“你们家还有别人通灵吗?”
“不,没那么夸张。反正我从没碰到过什么怪事。”安东尼漫不经心地说,“你要知道这种家族传说在我们那里太多了,乡下的老房子简直幢幢闹鬼,更何况我们家还有好几个红头发,会有些愚蠢的说法……恶魔,精神变态,女巫,反正那一套说法。你不会信这个吧?”
“不怎么信——除非让我亲眼见过。”
“我不相信。”安东尼说。他突然皱起眉,过了一会儿又说:“我想我算是个怀疑论者。”
“你没有宗教信仰?”罗彬瀚问。出于谨慎他又补充了一句:“只是好奇,如果你觉得不介意的话。”
安东尼露出一种无所谓的态度。“我没有。”他直白地说,“如果你说的是任何宗教组织,或者随便哪一本被人叫作是圣典的书,我没法相信那个。我承认有些事情挺怪的——比如,这家店在现实里的确是个小概率事件——但我不相信祷告和咒语。我倒是相信地外生命,概率上来说它们是会存在的。”
“你身边的人呢?他们怎么看?”
“我说过我没什么朋友。”安东尼干巴巴地说,“不过,就我所知,和我在同一个圈子里的人普遍不太虔诚。我们有太多别的破事要关心了,没多少人有兴趣讨论这个。”
他看起来的确对此不感兴趣,于是罗彬瀚便再也没问过这方面的话题。而也许是因为交换了名字,也许是这两天来他显得有点颓然,安东尼·肯特在无形中待他亲切了不少。他们几乎算得上是关系一般的朋友了。现在当他们坐到同一桌时,安东尼敲打键盘的频率变得更高了。
有时他能听见安东尼用英语嘀咕几句模糊的抱怨话,似乎正遇到了某些麻烦。当工作实在不顺利时,他甚至会暴躁地合上电脑,心不在焉地和罗彬瀚聊上几分钟。罗彬瀚看出他并不是全心全意地在和自己说话,只不过是琢磨别的事时顺便发出点声音,以前他手下的一个助理管这叫“换换脑子”。他并不介意别人这样和他聊天,实际上周雨也经常这么干,只是比安东尼掩饰得更好。外人总是很难分清楚周雨到底是在专心听话还是在走神。
“我恨改别人的东西。”他没头没脑地说,“狗屎。一点不通。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非加上那么一段。我自己来都能干得更好。你的‘园艺问题’是什么?”
这句话问出来时罗彬瀚早就已经不再盯着纸玫瑰看了。他正用手机费劲地读一份刚发来的分公司年度报告,以便能在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