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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刃轻盈地划破光流,如同用手术刀解剖肌体。
三步。沿着豁口抽离线条,原本平滑如镜面的光层逐层拆解。
和上一次红叶的情况不同,红叶那柄有着"道义"之理的剑,就算物理上接近了桑莲,对那象征法界的彩光却无法构成伤害。哪怕是抽象为概念的武器,只要触及人理五德,就在地水风火的涵盖以内,那么一切就是徒劳。
如此想来,就能够理解摩天的判断了。
能够将"空无"吞噬的毒,唯有三种。这是对"得"的迷恋,对"失"的憎恨,以及对二境的颠倒。
拥有三毒之一的他,只要和对方产生过怨业,就足以蚀坏这无染的法界。
只差两步。
额生红珠的少年近在眼前,只要递出剑刃,就可以轻松地将其刺穿。在那以前,耳中传来怒狮咆哮的声音。狂暴的风从头顶压下。
来不及多想,他往后方抽退。挥空的重拳从脸颊前擦了过去,将前额的发丝打得散乱飞扬。
"命真硬呢。"
阻挡在他面前的高大身影,没有别的可能选项,自然就是呼呼怒喘着的余老大。
虽然同样被包裹在彩光范畴内,他的形象却很清楚。不规则的轮廓,凌乱的构线,处处都是一眼即可见的破绽。被"兽"剖开的腹部豁口,那里的线尤为分散,只要稍微多看几秒,就能够明白该如何去编织。因为那唾手可得的容易,周雨毫无兴致地转开视线。
"走开,和你这种眷族也算不上的东西交手,根本就是自贱身价。"
余老大仍旧呼呼地喘气,似乎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圆睁的眼球,抽搐的脸颊,在周雨看来都只是无序的乱纹,无法解读其中表达的情绪。
流淌着血沫与涎水的嘴逐渐张开,气流的线条如水涡般旋转,那是对方将要发吼的征兆。那带着破魔之念的狮虎啸音,如果是低等的眷族一定会觉得无法忍受。
就算是他,也不喜欢被那种充满人愿的声音骚扰。
于是,在目视对方张口的瞬间,他将涡流中心的杂线抽出。
"啊...啊..."
对方的呼呼声变得扭曲起来,像是喉咙里堵住了某种硬物。为了不让他将东西吐出来,周雨一心一意地用视线编织。
铺叠齐整的短线,逐渐将风涡的中央填满。直至此时,耳中再也听不到任何人声,只有用刀刃刮擦玻璃似的尖锐噪音。
周雨已经无法从外表判断出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