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也有很多治疗的手段,只有性命是无可挽回的。"
"对陌生人的命那么关心,你是有什么圣母病吗?"
"别误会我的意思啊,虽然这么说很不道德,但对我而言,这件事的重点并不在陌生的受害者,而在于周同学你。这个世上不存在光是夺取而毫无付出之事,让别人失去性命的时候,你也会丧失一些东西。这和用法律的名义判处死刑是不同的,以私人的意志去剥夺同类性命,那是将自我的视界置于同类之外。无论是以高出'人';的地位去审判,还是以低于'人';的兽性去掠夺,都是一样的。"
听到这一大段话,周雨略微觉得烦躁起来。他攥紧了伞柄说:"那又怎么样?"
"或许你自己并不在乎,但是对于关切你的人很重要。我想小矮人也不愿意失去一个朋友。杀人是会改变一生、背负一生的事情,我希望周同学你对此有清晰的认识,而不是把它当成解决问题的方便手段。"
"照你这么说,杀死恶人也不行吗?"
"那也是一样的。周同学你自己会去杀的,是你标准下的'恶';。无论实际情况怎样,其先决条件就是,你认为自己有高于同类之上的审判权,这是我刚才说的第一种情况。"
"既然你这么在意同类的话,那么异类呢?杀死一头野兽又如何?"
"怎么说呢,这个超出我的经验范围,所以也无法斩钉截铁地下论断。但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杀生,我是不赞成的...屠龙者也会变成龙,这个故事周同学听说过吧?"
"也就是说屠龙也不应该了。"
"那也不是。总有一些情况是无可奈何的,但是在那之前,至少我希望你对自己行为的分量有所认知。不得不用'杀';来解决问题,这种无可奈何,本身就是文明落后的表现。与其去尝试给一个道德困境做最佳选择,先去从根本上避免这个困境出现,这才是秩序和发展的意义。"
因为胸中的燥热,周雨没有立刻借口,他先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才说:"你不是侦探。"
"怎么说?"
"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道德学家呢。"
**又笑了两声。
"我只是心存希望而已。如果我们发展了几千年,还和原始时代没有任何不同的话,那不是太令人绝望了吗?"
"真是妖论。我们和原始时代最大的不同,仅仅是工具和技术而已。连食性都还没有变化,就想要摘取星辰了吗?"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