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不呀,是从大学开始看的。”张沐牧目不转睛地回答道,“社团活动的时候经常看喔,周同学下学期也一起来吗?”
“不必了。我不参加社团。”
张沐牧露出了惋惜的神情,不过大概是将注意力放在恐怖片上,并未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她似乎也厌倦了千篇一律的尖叫与血浆,慢慢将脑袋枕在手臂上。
“周同学好像一直独来独往的,像职业杀手一样。”
根据她的语气,周雨以为这句话可能是某种“张式夸奖”。对此多少有些习惯的他回答道:“因为我平时住在校外,没时间和室友见面了。”
通常友情是因相处而积累的,即使曾经相处密切,一旦分离两地而又无必要的理由联络,就会自然而然地忘却、疏远。
“不过我却觉得和周同学很投缘呀。不管那天救我的人是不是周同学,我都觉得周同学很厉害,是那种又酷又漂亮的感觉,像是神秘女杀手。”
“……你只是放不下‘杀手’这个词吧?先说清楚,电影里怎么编是一回事,可是说到底杀手就是罪犯,为了钱财而谋命,这种行为既恶劣又低效,没有什么值得向往的。”周雨盯着电脑屏幕答道,“而且我可不是杀手呢。”
“不呀,周同学像那种杀手,就是那种……”
张沐牧的声音越说越低。倾听她说话的周雨迟迟得不到下文,转头望过去时才发现对方已经趴在被子上睡着了。
他盯着对方的脸看了一会儿,最后也只能迷惑而烦扰地摇了摇头。在那一晚,他就着张沐牧断断续续的梦话声看完了四部恐怖片。直到第二天起床,脑袋里似乎还徊荡着女人的尖叫。
说来奇怪,假血浆和假尸体无论摆得多么猎奇,他都看得索然无味,唯独那些女人们的尖叫挥之不去。理由或许在于,比起用斧头一下子劈开假人,那些惨叫才实实在在是力气活儿。这应该是身为杀人狂而发乎本能的判断了。
麻木地吃过早饭,喝下咖啡,一直到走出公寓门口,他才如梦初醒似地看向手机。时间是早上八点。如果在半天内解决的话,下午就能伪造好日记,安安稳稳地睡在自己的租房内。想到这一点,他迫切盼望能插翅飞到枫山聋哑学校的门前。
自然,他没有这种超能力。在打开地图软件以前,从后面扑上来的张沐牧挽着他的手,用欢快的语气说:“走吧,我们乘公车去。”
“……你认得路吗?”
“这是我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