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地,它的残块将迅速风化,可是城中巡逻的守护者从未因此减少。鉴于它们每一个都长得一模一样,无人知晓它们是否在某个特别的地点复活,或是能被一双神秘的手雕刻出来,也没有人能正确估算出它们的数量。人们只谣传这些雕像不死不尽,至少得是一支数以千万计的军队。
这些魔像并不具备真正的性情。它们只是精妙无魂的机械,治安的维护一丝不苟,忠实地按照城主的规定办事。而有时候,当某些重要却难以决断的争议发生时,守护者们会将涉事者全部带走,随后便给出处置的结论。被带走的人,假若尚能归来,总是对此事守口如瓶,且往往流露出某种余悸未消的惶恐。这叫许多人相信,魔像们是把嫌疑者带去了它们主人的面前。
那神秘的、拥有至高力量的统治者,既有着胸怀将这神秘的千门之都向着整个世界开放,却又将自己隐匿在诸多流言与猜疑之后。人们不免既尊敬它,同时又充满了畏惧和疑虑。在与此相关的种种传言中,“审判厅”与“巨大守护者雕像”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人们相信,某个曾被带走的人在烂醉后吐露了这件事,他声称自己被带去了一座深渊上的华丽金厅,一座巨人般的金像为他和某个谋杀者的争议主持裁决。他们被安置在审判台的两边,由站在自己身后的黄金守护者发问。每当那可恶的谋杀者撒出一个谎言时,他所站的地面便抬高一分,对方则向着深渊陷落一点。可是,当他被问及某些不愿吐露的阴私,并试图做出言语的掩盖时,他所站的一端又会立刻下沉,将那眼看要滑落深渊的人挽救回来。
这种叫人胆寒的处境很快将两端的站立者都吓坏了,无法再编织任何哪怕最轻微的谎言。最后,当守护者轮流向他们问出“谁杀了人”时,他和对方怀着全然相似的惶恐,又都战战兢兢地否认。
那是他关于审判厅最后的记忆。
在那之后,他那可鄙仇敌所站立的一端猛然沉了下去,直直地倒向脚底的黑暗,像一艘行将沉没的船。他被守护者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对方在尖叫声中坠落,足以刮裂岩石的利爪却分毫抬不起来。而他自己也是一样——在那个瞬间,他被恐惧所攫取的心脏没有一丝复仇的欣喜,只能在无眼盲像阴森的笑容里濒临疯狂。在翘起的天平彼端,他终于望见盲像沉没在黑暗里的脸孔下部,有如无数根须虬结,密集地延伸到金道底部。它是这一切的主持者、控制者,衡量它们在那死亡天平上所说过的谎言,裁决其中真正身负重罪之人。人们相信那正是门城的审判官,黄金守护者中最